也许是求和的紧迫心理,申侯迅速赶来甘周。
之前林策说过,让他先去见见服远伯,父子先达成一致,这时申侯从服远军营前来甘周,应该是他已经说服了服远伯。
对于这对父子想打就打,想和就能来和,林策也感到万般的无奈。
甘城这边与林起能够互通消息,只是消息传递时间缓慢,林策来到这儿,自然能够知道一些林起的情况。
林起围点打援的伏击,脱胎换骨于林策在闵周伏击裴、罗联军。
林起将人马分成两部分,利用服远军队救援的紧迫性,赶路的疲惫与松懈,从前方断路,夹道伏击,打服远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在服远军队以为前路已断,整个军队受到苍榆埋伏向后败退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从后方阻挡服远军队的退路,而是不断追击。
当时的服远军队战车被撇弃,在林起的追击下逐渐丢盔弃甲,夺路败退,越退越混乱,而退了三五十里,士卒都跑不动的时候,另一部分人马早已阻挡他们的退路,以逸待劳……结局几乎就是当年闵地伏击的翻版。
只是规模更大。
敌人最后根本无法形成一丁点儿有效的抵抗。
如果林起愿意抓俘虏,他们将会俘获众多,但可惜,林起这支军队是从野径插入到中道伏击的,没有携带足够的粮食,担心服远还有军队来援,也不敢寄希望于速胜,选择了就地捕杀斩首。
一仗打完,首级摞得像山一样高,林起清点人数,才发现自己没有遭受多大损失,这时服远的增援上来了。
军队就是这样,战胜的一方越战越强,越战士气越高。
双方狭路相逢,林起又打赢了,这时候,他通过斩杀的服远士卒的衣着上发现,服远已经缺少甲士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挟战胜之威,就地阻断服远的退路。
一开始,他选择了离服远军队一天的距离阻断,利用骑兵瞬息来去的快捷,专门打服远反扑来的军队。
服远将士早上出营地,急行军到天黑,还没到林起的营垒,刚刚驻扎下,苍榆的骑兵就能迎头痛击。
打几场,服远也知道问题所在了,再出兵,不再火急火燎,慢行稳行……但撅了那么多跟头,在精锐的苍榆军队面前,他们几乎没多少还手之力,林起的军队是越战越强,收集的干粮越来越多,也逐步推进,就形成了现在格局,驻扎到了服远大营直西十五里的地方,正好留出一个开阔战场。
这回公子凯没有随军,上次服远战败,国内就有乱潮,而且公子凯也不怎么热心讨伐苍榆,苍榆伯将他留在服远坐镇。
眼下一再战败,他迁怒手下士大夫不尽心,动不动就处罚战败的士大夫,最后干脆自己督战,但还是没用。
服远军队受挫太多,有畏战情绪,碰到林起这支军队一不利就败退。
尤其是李扎和林略从西边又来支援,林起有了生力军,服远伯更是打得吃力,无论他亲自督战也好,气急败坏也好,斩杀败退者也好,提高赏格也罢,林策这支军队,驻扎下,山一样巍然不动。
现在,林起的军队虽然收集敌我干粮,也能从华池上补给,但太远,粮草还是较为匮乏,与利咸互通消息之后,就提出来从甘周发丁,给他们运送一些粮草,只要粮草能够供给,他们可以做到困毙服远伯。
但是从甘周给他运送补给谈何容易?
林策到来甘周之后,正好申侯来求和,林策也没有晾着他,进城就与他见面,避免林起他们也断粮。
打到这份上,申侯腰半点也直不起来。
这还是苍榆陈兵晋边十万雄兵的基础上,把他们打成这样的呀,这意味着,同时打服远和晋都占上风。
打成这样,你还相信晋会参战吗?
晋侯只怕正在飞快地消除与服远勾结的证据。
申侯已经不是两鬓斑白,而是两鬓全白了,人倒还是精干壮实,脸上也能浮现笑容,但对林策是毕恭毕敬。
如果议和的条件是服远和申方臣服,申侯都已经毫不介意……
要么人家全歼服远,然后顺势伐他申方,不是林策非伐申方,想伐服远,你不得先伐申方不是吗?
到时候被人灭社稷,还不如主动臣服,混个附庸的地位呢。
但来到之后,他也安心了不少,他的底线很低,但林策并没有往他的下限上去谈,在他认打认罚之后,轻易就应诺了。
林策只开出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条件,将内关给苍榆,而为了这几次大战,服远和申方都已经刮地三尺,赔偿也赔不起了,所以财物也没多要,要服远伯亲口保证,不要跟苍榆纠缠下去,不能再伐兵报复。
再则就是旗山的铜矿,林策要求将铜矿产出的二分之一上贡给苍榆。
这真是客气。
林策说这是因为服远当年支持过他,人不能忘恩负义,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想置服远和申方于死地。
换其它时候,申侯都不信。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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