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苍榆的路上,宫湦才后知后觉,准备好军队,要从苍榆借道勤王,解救他的父亲。现在还有什么可解救的,自己都为他代劳了,林策就让人告诉他,尽管借道,但是不用带多少兵马,自己都已经效劳了。
不但他父亲已经被解围,而且可以借战败的影响革故鼎新,王师的兵权从战死的方叔手中转移到老将尹吉甫手中,召公也被自己交给天子,威信大减,想必也难以阻挠天子干正确的事情。
战败不可怕,倘若战败之后忍辱负重,兴利除弊,他们父子说不定因祸得福,真正实现王室的中兴。
回到苍榆,眼看快要冬至了,雪开始三天两头一场。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再往后,雪越来越大,几乎不见停歇,往北去,雪更大,很快就接到河套地区的上报,北方草原雪大成灾。
林策知道,草原上的灾害和游牧人内扰成正比。
多年来,他们缺少锋利的武器,内扰中原往往落不到好,只作为天灾人祸时,硬着头皮进攻大商,劫掠,自行减少人口。
所以北方一有雪灾,必然伴随着边境的动荡。
他急忙令国中清点仓廪,发现今年打了两场仗,仓廪倒还算有余粮,但他并不放心,紧急派人去中原诸国,去雍州,去朝歌购买粮食,与此同时,联系荤粥,问他们需要不需要救援,自己可以提供一些,也可以任由他们用死了的牲畜交换一些,毕竟国内也需要大量的肉食,再接下来,他派出有力的干臣,前往统万城赈灾,和历来的手段一样,赈灾之后就地编屯,化坏事为好事。
荤粥人回了消息,确实需要救助,但不是普通的需要,而是其他不臣服的三角在此灾难面前开始有求于他们。
他们需要大量的粮食,不但可以用死了牲畜来交换,还可以用人,用奴隶,用战马,用未婚的女眉。
在统一大业面前,用什么他们都肯。
林策反而犹豫。
这几年,荤粥的实力下降得厉害,但如果四角归一,生出当年转战四方的王庭,从实力上就对苍榆产生了威胁。
但他也忍不住诱惑。
这个时候去交换,可谓回报丰厚,而且能收获荤粥更多的信任和友谊。
没错,他们的感激之情没有丝毫作假。
从来也没有一个友好的近邻,能与他们这样互通有无,顾及他们的生死。
犹豫再三,林策答应了,防贼你自然是忌惮贼的力量强大,但想吞并对方,你自然需要对方国人对你产生好感。
他不仅拿出大量的粮食送去,换来成车队的死亡牲畜,成群结队的奴隶和女眉,而且还告诉荤粥单于一个办法。
拿钱去购族伯们富裕的牲畜和粮食。
后面,就以苍榆也没有了粮食作为借口,不再给他们粮食,而是用苍榆的钱去交换,运走成车的钱。
他这边发了雪灾财,东部却崩了。
东胡人肆虐,燕伯怎么投献东胡人都不够,妻妾都被掠走,儿子也质押去东胡,穷的怕是只剩裤衩。
不仅如此,东胡人的南掠,驱使大原戎南迁,驱赶幽、燕等地各族各姓,甚至各路的小诸侯向南。
齐鲁等国都被大肆骚扰。
服远那边也崩了,以小戎王为首的西夷开始不要命地进攻服远和申方,哪怕申侯与小戎王有勾结。
在生存面前,游牧人选择求活。
大商全线告急。
刚刚想改革图强的天子开始面临新的考验。
王师新败,哪有兵力到处救火?
新的王师将领尹吉甫全力挡在千亩一线,虽然不断打胜仗,但后方支援上不去,早已经苦不堪言。
这还是只是冬季。
到了春天,牲畜断墩,草短肉瘦,只怕游牧人更疯狂,危机更甚。
很多与北方游牧人能接触上的方国国君在一起紧急会盟,推举国势最强的齐国为盟主,希望能同声共气。
但很可惜,联合的基础不强。
没有大商朝歌的震慑力,诸侯们说相互出卖就相互出卖,说内讧就内讧。
只有苍榆。
黔首们喜气洋洋,什么时候有过顿顿肉食的日子?
但今年实现了。
什么时候游牧人的美娇娘任战争中立功的将士去挑选?
今年也实现了。
到了新年临近的时候,男丁们一出门就没了瘦人,个个搂着猴袄一见面,就是脱出来比鼓囊囊的大胸肌。
林策坐在公室中,看到每日上朝,日趋增多的胖子渐渐发愁。
但回到家中,母亲反而担忧地看着他说:“今年肉食多,都在长胖,你看你们爷俩,你这身子瘦,你家林和怎么也不上点膘呢。”
林策只好解释,自己不是没肉,而是没赘肉。
回家看看子姬,这生了两个孩子了,要吃什么给什么,也不见胖,本来怀孕的时候胖一些,现在就又瘦回去了。
小胖子南宫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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