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我开车到了县城大贱的棺材铺,六点多天都黑了,因为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临街的店铺也都黑着灯,只有大贱的棺材铺有灯光。
我把车停在路边,也没下车给大贱打电话,说自己到了,让他出来。
没一会,大贱打开棺材铺的卷闸门走了出来。
“下车。”
我放下车窗,说:“不下去了,外面挺冷的,你上车吧,咱们直接去饭店。”
“谁说去饭店了,就在我店里吃。”
“在你店里吃?”
“没错,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
“这大过年的在棺材铺吃饭,多晦气。”
“你意思是说,我是个晦气的人?”
“你看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我是那个意思么。”
“不是我变矫情了,是你矫情了。别忘了我是干什么,晦气不晦气,我比你懂。棺材就是关财,保你一年顺顺利利发大财。快下车,别墨迹了。”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大贱,毕竟他嘴贱是出了名的,我要是不应他,他那张破嘴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拿上给他准备的一条好烟下了车,跟着大贱往棺材铺里走,我把烟递给他,大贱接过烟,说:“啧啧,中华啊,这一条好几百呐,果然是挣钱了。车也换新的了。不错,不错。”
进了棺材铺,我立刻感觉到了阴冷,说:“你屋里没暖气啊。”
“没有,楼上有个小太阳。我一个人足够了。”
上了二楼,在他睡觉的房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火锅,和几盘青菜,满屋子肉香
大贱说:“今晚咱哥俩吃火锅,得整一瓶酒。”
“挺香啊。”
“狗肉火锅,能不香么,来,来,快坐。”
我办了个板凳坐下,大贱从床底下拿出一瓶白酒,说:“酒不太好,凑合着喝。”
“你就别客气了,快坐吧。”
大贱坐下给我倒酒,说:“你是真发达了,自从上次一别,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啊。”
洗灵之后,我确实没给大贱打过电话,但跟李胜男通过几次电话,所以她和杨柳去法国的事我知道你。
“太忙了。”
“借口。”
我笑着说:“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我夹了一块肉吃,端起酒杯说:“好吃,来,咱们哥俩先走一个。”
大贱端起杯,跟我喝了一个。
我吸着气说:“说说,你怎么又回来干棺材铺了?为什么不跟李胜男干事务所?”
“李胜男出国了,去了法国,带着杨柳一起去的,说是有个什么天文研究学会,邀请她去的。”
“你怎么不去?”
“我人家凭什么带我去啊,再说了,我去国外干什么,帮人家看风水,捉鬼?”
“所以你就回来干棺材铺了?”
“对呀,干老本行。你说你现在发达了,是不是该拉帮一下兄弟。”
“没问题,明年你跟我干吧。”我开玩笑说。
“你准备给我安排个什么事?”
“你随便挑。”
大贱哼笑,说:“公公,你这就没诚意了,我能随便挑吗?”
我收起笑容问:“你还真想跟我一起干?”
“我像开玩笑的吗?”
我心里腹诽,让大贱跟着自己干,我还真不愿意。
“你又不懂工程,你能在我这干什么?让你干别的,你也屈才不是。要么这样,我给你投一笔钱,你也开个事务所算了。挣了算咱们俩的,赔了算我的。”
大贱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把整条中华烟打开,慢条斯理的点上了一根,说:“嗯,好烟就是好抽啊。”
我端起酒杯示意喝酒,两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大贱说:“公公,咱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
“既然是朋友,那是不是就应该彼此坦诚。”
“没错,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不是,你今天什么意思啊?说话奇奇怪怪的。大贱,你一直说我,还拿不拿你当朋友,你有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
“那就老太太蹿稀,痛快点。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从打电话就开始阴阳怪气。我大过年的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含沙射影的奚落我。”
大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行,那我就直说了。”
“说。”
“你干净吗?”
我顿时愣住,半晌才问:“你什么意思?我是干私企的,不贪污不受贿,最多给一些领导逢年过节送送礼,但也不犯法呀,都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不干净了?”
“少给我扯淡,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你给我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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