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在前座,推了推眼镜,答道:“可能是哪位小少爷在练琴。”
帝山庄园很大,不光穆沉屿在住。
穆沉屿看向窗外,黑眸似无垠的夜,泪痣如漠然的星。因过敏产生的疹子完全消了,肤色恢复了冷白。
傅斯年没纠结小提琴的事,同穆沉屿道:“本来一周的工作,您五天就完成了。秦梨小姐见您提前回来,会很高兴的。”
穆沉屿眉心微蹙,声调森冷:“提她干什么。”
傅斯年心道,还不是您给管家打电话,问秦梨的情况,被我发现了。
还有,秦梨小姐害您过敏,我提议把她送走,您也没同意。
真不在意,能这样?
沉默两秒,傅斯年又问:“那从海城给秦梨小姐带回来的礼物……”
穆沉屿不耐地“啧”了一声:“都是你准备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斯年:您要是不默许,我也不会准备啊。
无意中向窗外一瞥,正好看到玻璃花房中的两个人。
“穆爷,那好像是秦梨小姐?”
穆沉屿看过去,本就冷着的脸,瞬间能结霜。
秦梨站在花房里,边拉小提琴,边笑着和身边的宁星辞说着什么。
隔了太远,听不到她们的话,只有清越的琴声,不停往耳朵里灌,加重烦躁。
“真是难听。”穆沉屿冷冷地评价。
傅斯年疑惑地眨眨眼。明明很好听啊。
花房里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这辆车。
傅斯年壮着胆子问:“穆爷,要把秦梨小姐带回来吗?”
“带回来做什么?”穆沉屿漠然地转过了头。
管家说,她病着时吵着要见他,这就是她的想念?
和宁星辞笑得那么开心,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离自己远点也好,免得总是影响他的判断。
只是眼前不停浮现她仰头对宁星辞笑的模样,心口戾气凝聚。
*
秦梨在宁星辞的鼓励下拉着琴,思绪不禁飘到了穆沉屿生日宴那天。
如果当时她拉的是这首曲子,爸爸会喜欢吗?
哎呀,说好了不理他的,怎么又想他了。
秦梨有些懊恼。
曲子刚拉到一半,牛奶“汪汪!”叫起来,往花房外面冲。
琴声因此被打断,秦梨放下小提琴,追在牛奶后面:“你去哪呀?”
牛奶没回头,两句话的工夫,都快跑没影了。
秦梨只好匆匆留下一句:“哥哥,下次再跟你玩!”
宁星辞伸手:“秦梨!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可惜,她已经跑远了。
那是穆沉屿别墅的方向,他进不去。
垂眸看了一眼小提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琴弓。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像的琴声吗……”他低低呢喃,若有所思。
秦梨追逐着牛奶,一路跑进了庭院里,见到别墅门前停着一辆还没熄火的车。
心里猛地蹦出一个想法:穆沉屿回来了。
她雀跃一秒,又失落下来。
就算回来,也不是为了梨梨,说不定一会儿就走了。
埋怨地嘟嘟嘴,秦梨在庭院里磨磨蹭蹭,不进屋。
“院子里有宝藏?”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熟悉且凛冽的声音。
因她抬头的幅度有些大,向日葵小帽子掉在地上,刺目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睛。
高大的男人立于书房窗后,表情看不大真切。
“进来。”他命令道。
秦梨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捡起明黄色的小帽子,扣在脑袋上,慢慢走进别墅。
她就说吧,爸爸不喜欢她。刚回来就凶巴巴的,还不准她在庭院里面玩。
空调带来25度的清风,吹散一身燥热。
楼上传来牛奶欢快的叫声,秦梨知道它没丢,就在一楼沙发上坐下,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另一边,穆沉屿关上窗,靠在书桌边,时不时向门外看。
始终没人进来。
那条蠢狗还在他脚边蹭来蹭去,被他嫌弃地踢开了。
傅斯年默默走出门,不一会回到穆沉屿身边,说:“秦梨小姐正在楼下看电视。”
穆沉屿眸光扎过去:“我问了吗。”
说罢,他冷着脸,走出书房。
傅斯年:……
别墅中空,吊顶很高,巨大璀璨的水晶灯,悬在半空,折射着锐利的光。
从三楼走廊向下望,一楼客厅的景象,可以尽收眼底。
蠢兮兮的动画片配乐传来,和他的沉稳的脚步声重叠。
他收回目光,顺着楼梯往上走。
早在脚步声传来时,秦梨的注意力,就不在电视上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她扭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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