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的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彻底激怒了陌倾城。
她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向他,眼神中流露着对他的否认,与对他自私凉薄人性的恐惧。
“为了我,就可以让别人去代为送死吗?”陌倾城心痛出声。
楚珩立于她身侧,背过了手,一脸坚毅,“朕说过,这事交给朕处理就好,皇后不用插手。”
他避重就轻的敷衍了她,这让她更难接受,她摇着头道,“不行,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她横立起眼目,侧眸睨着婉儿严厉道,“婉儿,没有我的同意,你绝不可以去。”
婉儿为难的看看他们两个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
“朕说了,这事朕来做主。”楚珩攥紧了拳头,轻声咆哮。
他很少当着外人的面,对陌倾城说重话,只是这一次不同。
她太不懂他的一番苦心,也不明白,他但凡还有别的选择,也绝不会让婉儿去冒险。
事在情急,拓跋钧以他人性命做要挟,为的就是得到她。
楚珩是决不能让他如愿的,又不能不救无辜性命,留给楚珩的时间和选择实在太少,他除了这样去冒险,又能如何呢?
认清了楚珩的态度,陌倾城彻底心凉了,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负气转身就要离开大帐。
这时,楚珩突然发话道,“来人,娘娘身体欠安,你们伺候她回营帐,没有朕的旨意,决不许人打扰娘娘静修。”
立刻有侍卫应声进账。
陌倾城愤而扭头看向他,厉声质问,“你想软禁我?”
楚珩愁罩眉头,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朕,只想保护你。”说完,抬起手无力的挥了挥,侍卫们立刻上前围住了陌倾城。
陌倾城狠狠的瞪视着他,冷哼一声后,昂起头决然的与侍卫们一同走出了大帐。
陌倾城不欢离去后,楚珩踉跄着后退小半步。
流箐和林釜立刻担忧的唤了一声,“皇上……”
他摇摇手,道,“朕没事,方才咱们商议到哪了。”说着,他又走向御椅旁坐定,强打起精神与众人商议着后天的安排。
雪霁军营,拓跋钧心情格外舒畅的巡视完大营后,回到了营帐之中。
营帐内已经上了灯,婢女们还燃点了安神助眠的帐中香。小小的金兽香炉中,青烟袅袅飘散而出,淡雅之味沁人沁脾,他冷硬的面庞上,神情越发柔和起来。
也许是他本来心情就极好,是以,所有的暴戾乖张,都在这份好心情中隐匿平顺下来。
他倦懒的坐在圈椅上,有婢女端上了青瓷盏双手奉上。
他接过来轻啜一口,眼神不经意瞟向床榻,簌然间,他眉头皱了起来。
床榻上叠好的被褥,已经被婢女们平展的铺开,这是每日里她们在拓跋钧睡前都会做的,是以今日她们照旧。
可却没想到因此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只见拓跋钧将瓷盏重重摔在桌上,冷声道,“谁让你们动朕的床榻?”
宫女们吓了一跳,个个战战兢兢的垂下头,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道,“皇上要安寝,婢子们才将床榻整理一番的。”
拓跋钧没理会,寒着脸径直走到榻前,伸手在枕下摸索了一阵,却没有摸到那枚金钗。
他当即变了脸,怒转回头,暴躁道,“朕的金钗呢?”
这些宫女们见他神色不对,慌忙齐齐跪下,身体抖如幼细枝条上轻颤的花,一个宫女哆哆嗦嗦双手举过头顶捧着那支扁钗,带着惊恐的哭腔道,“婢子该死,铺床时,看到皇上枕下压着这枚钗,怕是哪个大意的宫人不小心遗落,又怕皇上安寝时因此误伤了龙体,这才将其收起的。”
拓跋钧抢上两步,劈手夺下金钗,压在手中温柔的轻抚一阵,然后目光陡然转寒,抬起腿一脚将那宫女踹翻在地,狞声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动朕的东西。来人,将她们全都拖下去杖毙。”
这些宫女们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哀嚎连连的请求饶恕。
拓跋钧却绝情的看也不看她们,任由侍卫们将这些娇嫩的生命拖了出去,残暴的揉碎,践踏于污泥之中。
他的狠辣也在底下激起了愤慨,却没人敢出头去反抗,因为他手中握有着绝对的军权,生杀予夺着所有人的性命。
轩辕大营中。
楚珩与众人商议完后天的事后,等众人告安离开时,他起身出了大帐,慢慢踱步到了关押陌倾城的帐子前。
刘福小心的伺候在身后,见他神情萎靡,便试着劝道,“皇上,依老奴看,娘娘也只是一时负气罢了,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明白皇上您对她的那份心意的。”
楚珩停下了脚步,怅然若失的立于月色之下,半晌才轻叹道,“朕……做错了吗?”
刘福抬眼看向自己伺候的主子,意气风发的少年君主,此时却流露出孤落的神情,让人不禁生怜,生叹。
他宽慰道,“皇上没有错,错在拓跋钧那个混账王八蛋。老奴虽是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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