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这一身汉人的装扮,相当扎眼。
塔楼上的哨兵老远就已经看到了,却压根没有出言警告,而是擎出硬弓,搭上狼牙箭瞄准了许霆的脑袋。
许霆的灵识何其敏锐,覆盖了身周百十长,这哨兵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中,甚至连他脸上的狞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平常的羽箭根本就破不开自己的护体灵元,可是许霆也不会傻傻得挨射,他可从来都没有自虐倾向,而是喜欢将一切危险都掐灭在萌芽阶段。
所以,许霆振臂一挥,那枚土块已经脱手而飞,撕裂虚空,呜呜作响,犹如鬼哭。
那哨兵眼瞅见许霆一摆手,还没反应过来是何用意,眼前一黑,大好的头颅已经象是被子弹打中的西瓜,当场迸裂,鲜血和脑浆喷溅出来,洒地到处都是。
而那枚土块在撞爆了哨兵的脑袋后,却依然余劲未衰,轰隆一声响,生生得把岗哨的顶子掀开了半个,宛如被炮弹轰炸过一般。
“恩,效果还不错。”
许霆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身子晃了一晃,已经到了辕门外,右手成拳,高举疾落,宛如拎着把千均的巨锤一般。
轰隆。
粗有尺许的原木钉结而成的木门应声而碎,两侧的门轴也被拳劲震断了几根,嘎吱吱响了几声,就倒在了地上,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许霆一来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引得较场上正在施暴的骑兵纷纷侧目,目光里杀机毕露。
其中一个头盔上插着根雉鸡羚的粗壮男子暴喝一声,正在场中虐杀汉民的骑兵齐刷刷停下手来,而后脚跟一磕马腹,纵马前冲,两息之后已经排列整齐,挥舞着犹有血迹的弯刀,齐刷刷得朝许霆冲杀过来。
这样的军阵用在战场之上,当然是所向披靡,战力了得,可是在许霆面前,却根本就是个大玩笑。
“挡臂挡车,找死而已。”
冷笑声中,许霆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
原本光滑如镜的校场上顿时就多了一条深不足一尺,宽仅有五寸的横沟,曲曲折折,横贯东西。
说来也巧,那些战马的四蹄起落虽有先有后,却都一个不落得都踩进了横沟之内。
咔嚓,咔嚓。
一连十来声脆响,马腿当场被折断,白骨撕裂肌肉裸露出来,疼得战马嘶溜溜悲鸣。
而马背上的骑兵虽然骑术了得,可是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还是无一例外得摔了下来,一个个鼻青脸肿,头昏脑胀。
既然是跑来杀人的,许霆当然不会讲什么君子风度,趁人病,要人命才是他的方针。
看起来肥硕的身躯此时轻盈得如同点水的蜻蜓,又如了无痕迹的清风,只是晃了两下,就已经站回了原处。
那些骑兵就觉得眉心上被手指轻轻得戳了一下,却又不疼不痒,心里诧异,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握紧了弯刀,径直朝许霆走来,刚才的落马之耻,是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的。
可是他们刚刚迈出了一步,就好像是集体中了定身法,全都不动了。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不晓得自己的部下在搞什么鬼,厉声呵斥,催促他们赶快动手杀人。
许霆虽然听不动蒙古话,却也能够猜出个大概,但此时却也不抢先下手,而是双手一合,比划了个爆炸的姿势,嘴里道:“砰。”
话音未落,那几个骑兵就仿佛是给他的话充当注脚一般,抱头惨叫,十来个头颅就如充气过多的皮球一般,蓬蓬篷,爆裂开来,血花喷溅。
这一手并非《撼天诀》里的记载的道法,而是许霆自创的招数,看起来神奇,但是操作起来却一点也不难,只要在近身的同时,将一点灵元送进他们的脑袋里就成了。
须知,他现在已经是融合后期,灵元极度浓缩,即便是一丝一缕,对这些肉身凡胎的兵丁来说也不啻于江河湖海,更何况是被局限在脑袋里,发作起来,不爆裂开来才怪呢。
他这么干,倒也不全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震慑在场的蒙古兵。
“妖法。”一个骑兵用蒙语大声呐喊,脸上的肌肉抽搐,面如土色,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可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就已经被一根羽箭射了个对穿。
下手的正是那个头盔上有雉鸡羚的千夫长,厉声喝道:“怕什么,骁勇的成吉思汗的子孙,难道还怕他个汉狗不成,骑兵列队,给我杀了他。”
在铁一般的军纪面前,恐惧顿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旁边一人解下牛角号,鼓腮猛吹。
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在校场上回荡。
军营里的蒙古骑兵无论在干什么,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冲到了外面,有条不紊地列成了五个横队。
每个横队都是单列的,各横队之间相隔很宽。前两个横队的骑兵都头戴简易头盔,大多全身披着皮甲,也有的身着锁子铠甲,就连跨下的马匹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手里拎着长枪,宛如密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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