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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爷爷故事集 正文 63、秦教授的回忆(三)(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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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忍无可忍了。1965年夏天,四弟几乎要了苟某的命。经过是这样的:一天中午,雷声隆隆,滚滚乌云从西北天空涌了过来,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四弟急忙拿把木叉来前院搬运正在晾晒的柴禾避雨,一眼瞥见苟某正在堵水窟(泄水洞口)。

    四弟说:“你别堵水窟呀。”

    苟某三角眼一立楞,蛮横地说:“我爱堵,你管不着!”

    四弟压住气沉声说:“你把水窟堵上,下在我家后院的雨水咋往外流呀?”

    “爱往哪儿流就往哪儿流!”说着堵完水窟扭身就往屋里走。

    四弟没吭声,走向前去就动手扒水窟。

    苟某一见立定了脚,骂道:“**的,我看你敢再扒!”

    “**!”四弟实在忍不住了,回骂了一句,继续扒着。

    苟某万没料到四弟胆敢顶撞他,立刻暴跳如雷:“**的小地主崽子,你还敢翻天啊!”骂着,抄起一把铁锹就向四弟砍去。

    四弟气极,闪身躲过铁锹,抄起木叉狠狠地向苟某叉去。四弟那年19岁,结实得像头小老虎,两条胳膊少说也有一、二百斤力气,是村里有名的大力士,苟某哪里是对手?只一叉,就把他仰面朝天地钉在地上。说来也巧,那把木叉不偏不倚正好把他的脖子卡在两根木齿之间。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喀嚓”一声炸雷,大雨从天上倾盆泼下。他挣扎不起来,只是连呼“救命!”四弟怒喝道:“闭嘴!再喊我就卡死你!”

    苟某再也不敢吭声了。他二十多岁的儿子和小寡妇见状也没敢出屋。小寡妇只是连声哀求:“老四呀,快放手吧!老四呀,快放手吧!”

    母亲也急忙出来喝叫四弟放手,四弟才把木叉抽了会来。苟某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泥水,活像只落水狗。他踉踉跄跄地逃进屋里,一家人再也没敢放个屁。

    雨过天晴,苟某溜出大门跑到大队去告四弟。当时的大队书记姓张,就是前面提到的给我家放过牛的“老嘎爷”。他是贫农、烈属(他哥参军牺牲,无妻子儿女)、残废军人,为人正直、主持正义。他接告后,就把四弟喊到大队去。听四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后,批评四弟道:“有什么事要找大队,怎么能动手打架。不许再这样!”

    又批评苟某道:“要给四类分子出路,这是党的政策。你把他家的水窟堵住,让他家咋过日子?把你家的水窟堵住你干吗?这咋能扯得上阶级报复。四类分子犯法应该由党和政府来惩办,你不能随便欺侮人家!”

    苟某不服,硬说是母亲唆使四弟搞“阶级报复”、“打击贫农”,说大队“阶级立场有问题”,是“包庇富农,打击贫农”,声言他要上告。张支书勃然大怒,把手一挥,喝道:“去吧!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大队接着你!反正你再欺侮人就是不行!”

    果然,苟某就到公社去告。不知他从哪里又学了这么一句话:“**说,打击贫农就是打击革命。”他据此推理,说我家和大队都打击了他这个贫农,就是“反革命”。

    公社来人到大队调查之后,把四弟和母亲以及苟某都传到大队去。公社来的人声色俱厉地训斥母亲和四弟:“只许你们老老实实,不许你们乱说乱动!回去听候处理。”

    母亲和四弟走后,公社干部又批评苟某:“**他老人家说过,对四类分子也要给出路。你把他家的水窟堵住让他家怎么生活?这不就等于堵住了他家的出路吗?咱们贫下中农要听**的话,要给四类分子出路,不能随便欺侮人家。否则,就是没听**的话,就是违反党对四类分子的改造政策,不利于对四类分子的改造。”

    苟某自知理亏,只好作罢。公社和大队以后也没再找我家。回想起来真是后怕:假如当时一叉把人叉死,或者当时的大队书记和公社来的干部都是老“左”,坚决支持苟某观点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1978年12月底,党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果断地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等错误口号,做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1979年1月11日,**中央又做出《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分问题的决定》,我们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苟某一家失去了欺侮我家的“尚方宝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之后,又断绝了苟某的“财路”,苟某不得不自己下地干活了,他又馋又懒,种地收获不好。从此,苟某家就像老太太过年一天不如一天了。厄运也不断降临,女儿结婚不到一年就患了癌症,不久死去。接着,儿子又在赶集路上被汽车撞死。不久儿媳又改嫁。从此,这对恶煞就变成了一对“老可怜件儿”。

    那时,我家不仅在政治上获得了解放,而且在经济上也翻了身。弟弟们在家非常孝敬母亲,我在外也经常给母亲寄钱送东西,每到寒暑假都带着东西和钱来探望祖母、母亲和弟弟。苟家两口子羡慕得不得了,小寡妇常对母亲说:“唉,还是你有好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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