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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街教父 第一卷 初临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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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00年农历5月5日是老夫人107岁生日。

    这位走过了一个世纪漫长岁月的老人今天又重新出现在了昔年卖笑为生的前门大栅栏西街的韩家潭,旧事一瞬间在心田脑海中流过,那双依然晶亮却带着无限沧桑的眸子在这刻蒙上水雾,过往的一切如烟云般消逝,唯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至死难忘。

    “老祖宗,每回来这里您都得流回泪,不让您来吧,您说我们这些孙子辈的不孝顺,让您来吧,我们又担心您老太伤神,您这年纪,可经不得大喜大悲的折腾了……。”

    这位两鬓染白的老者在她面前自称‘孙子’,一脸的谦恭尊敬之色,在他身后七八位与他岁数不差上下的六旬老人,或男或女,再往后四五旬的中年人,皆成双成对,夫携妇随;还有一大堆年青人,甚至还有抱着婴儿的,就这一家子足有四五十口子多,五世同堂了吧。

    风烛残年的老夫人并没有拭去脸上的泪痕,那张满是纹皱的干皮脸上依昔可见她当年的轮廓,闻听那‘老孙子’的说话,她不由露出了笑容,满口的假牙倒也白净。

    “奶奶活这岁数了,早该入土了,老头子和姐妹们都去了,偏偏还留下我一个人在世间,你爷爷他当年说过,在那个人吃人的年代,能填饱了肚子就是穷人们最大的福份,活着才是真的,他为后世子孙打下一片基业,让你们今天风光做人,你们可知道他当年受的苦?”

    随在身后的一众老人们都被泪水蒙了眼,但是谁也不敢答话。

    “我和你爷爷那都是当时最下贱的一撮人,在下九流里还得往后排,连掏粪的都比不了,人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啥也可以抛舍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谈不上高贵的气节,打小就沿街乞讨,没饿死在路边也是妓院老鸨使的‘好心’,你爷爷那营生更连奶奶这个妓女也抵不上,认识他的头一天起,他就是妓院里的大茶壶,这可是让孙子辈都抬不起头的行当呀,唉,也就是你爷爷是个特殊的大茶壶,都说行行出状元,奶奶活了100多岁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大茶壶能置下这偌大家业的,他就是个人精呐,花街独一无二的大茶壶。”

    话说到这里,老夫人眸中闪过神采,视线一阵模糊,神思却跨越时空转回了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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