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来后,我一直待在八荒,感受着腹中孩子正一日一日长大,即使是被囚禁在这间小小的房屋,亦是心满意足了。
那日,龙骜带着一个老者站在榻边,那老者手掌有一团炽热的光芒在我腹部上空闪烁着。
“夫人本身体质极好,先前定是用药滋补过,因而孕育的胎儿灵力十足,现已无大碍。我这单子上有不少养胎的天材地宝,对胎儿和母体甚有益处的。”
他,终究还是救了我与诩墨的孩子……
看不懂猜不透,这个两面极端的人。
不知外界过了多久,不知时日,浑浑噩噩,唯有守着腹中的孩子。
龙骜时常过来,带来不少熬制完成的药,放在桌上让我趁热喝下。
于此,我对他生出些许感激,感谢他未伤害我的孩子。
因而凡事亦不敢忤逆他,顺着他的意做事,我也很少再说话,偶尔他问到时才回答两句,小心翼翼的过着,唯恐他哪日再发疯。
往前不知时日,腹中小孩出怀后,我便是数着时日过。
一月又一月,愈来愈明显的孕态。
龙骜带来了一碗漆黑的药,看着我规矩的喝下,他才道,“可见过八荒之景?”
曾与白薇来八荒镇压叛乱的灵兽。
“见过。”
“你如何形容八荒景象?”
除了灰色还是灰色,灰沙风尘弥漫视线。“沉闷阴暗……”
兀地他笑了笑,面上一副温文尔雅。
“那你可还真未见过八荒之景,在我看来,它如此之美,我在八荒还为你建了一座宫殿。”
我震惊,不敢出声。
“你话倒是越来越少了。”声音有点阴沉,他瞥了我一眼。
依旧沉默,我能说什么?
他挥手,扔过来一个小姑娘。
“日后我不在,你就在这里你陪她说话。”音落,龙骜出了房门。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被绑手绑脚的小丫头,看见她惶恐的看着我。
我作法解掉她身上的封印。
两只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我,往后退去。
“我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我淡淡的说着,靠着榻边,坐下来。
她看看我的肚子再看看我的眼睛,依旧未放下那副戒备之态。
不再管她,坐榻上闭目养神。
连着几日来,我与她相安无事,她在那墙角双手环膝蹲着,我时而在窗前走走,时而在榻上养神。
她盯着桌上的茶壶盯了半天,我见她的嘴唇都干裂。
一手撑着腰,走过去替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她眨着那双极有灵气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我,渴望又害怕。
仔细看这孩子,眉目的神态还有唇形与我倒有两分相似。
“你别怕,我若是要伤害你,早就动手了。”
她迟疑片刻,终于接过我手中的小茶杯,双手捧着倒进嘴里。
她的眼里透出的光亮更甚,糯糯的开口问道:“我还可以再要一些水吗?”
我笑,点头,“可以,你自己来取罢。”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拿水壶,我看见她手腕上那颗红红的守宫砂。
现下心里或多或少猜到她的一些来历,许是哪地的小宫女。
她几口灌下了一壶的水,许是渴极了。
“谢谢你。”糯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客气。”
而后她又蜷缩进了墙角,不过已褪去了先前的防备。
“我叫绿木,自青冥来。”
“我,我叫风信子,来自八荒。”
她居然是八荒的人,八荒历来亦只容纳在六界犯了大事儿的灵兽妖孽,这么一个小丫头,犯了何事,以至于要放到八荒来。
“你为何在这里?”
风信子胆怯道:“上月我进了绿浮宫殿做宫女,遇见那个蓝色袍子的男人,他把我抓起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绿浮宫殿?难道是龙骜在八荒建的那座宫殿?
“绿木姐姐是如何在这里的?”
“我也是被那蓝袍子男人抓来的。”
她似很好奇我的肚子,“他连孕妇都抓吗,为何他要把你关在这里?”
我顿了顿,抚摸着突出来的腹部,“爱而不得。”
她自然不懂何为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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