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府,香君夫人所住的小院,因着小产,香君大多时间都在院中,不曾出去,今日午膳也是自己一人草草用了,便等在一处儿,盯着洞开的窗口看。
她近日一直休息得不好,便是忧心金有声那边,若是贺连熙查出官商勾结,鱼肉乡里的事情来,那县令大人地位不保,中书令大人便是有理由发落金有声,黔乡县令出了事情倒是不怕,她只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金有声事情败露,怕是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出黔乡之事的怪异来,那么便极有可能将主子的部署都给毁得一干二净。
故而她只能小心再小心,等那飞鸽传信,得主子的下一步指示,现下却觉日子等得未免太长,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夫人。”
有人叩响了门,立于门外唤道。
香君心中一紧,慌忙站起身子,走到面前去开门。
迎面便见其随侍丫鬟手中抓着一只白鸽,香君赶忙接过,小步跑至桌前。
“去将窗子本夫人关了。”
女子冷声道。
“是。”
那丫鬟垂下眉眼,点头去关窗户。
白鸽的爪子上套着细细一截竹枝,其内中空,抽开上头头管便可见其内纸条,香君将其展开,便只见其两个字。
“不动。”
香君翻来覆去的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咀嚼良久,竟是难以揣摩潭甘那位主子的意思,眼下中书令大人可都是亲自来查案了,怎么可能有着敌方动,而他们这边却不动呢?难道主子另有安排,才有这样的指示?
那么就得抽时机告诉金有声,同他商量一番,这不动又是如何安排。
“金玉。”
香君喊道,立在一边的丫鬟身形一动。
“着人去——”
女子正待吩咐下去,外头却是想起吵闹声,眉头一皱。
“外头这是怎么了?”
心中暗自吃惊,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灰衣小厮。
“香君夫人,夫人,外头有个女子,闹上门来,说是有了身孕!”
那小厮口中大呼。
“有了身孕与我何干!赶出去便是!”
香君眉眼一横。
“不,不是,那女子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老爷的,这会儿在门前哭哭啼啼,周围百姓都是聚了一大圈了,皆是指指点点的。”
那小厮也是没了办法,语气无奈着急。
“老爷呢?”
香君心中气恼,出了这等子破事,还要叫自己给那老家伙擦屁股不成!
“夫人,老爷用过午膳便早早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呢!”
难怪,小厮要来找香君,原是翁府老爷不在,只能找个能管事的来。
“带本夫人过去!”
香君咬牙道,她倒要看看,是那个骚蹄子敢这样子闹事。
只是金有声那边,得暂时缓上一缓了的。
香君眼神在那垂头不说话的丫鬟身上一落,便是快步走出去。
再回至黔乡府衙。
公堂之上,正坐三人,中间的是黔乡县令,金有声,右面摆着两张大椅,正坐一男一女,容貌出众,让人不敢小瞧了去,二人身后作得侍从打扮的人容貌也清秀,只可惜冷着一张脸,距离甚远。
相比于右边这一行四人难以遮掩的气势,金有声这一边便是显得有几分狼狈。
虽说是师爷站在他身侧能够为其出谋划策,可架不过堂下人群,乌压压一大片,虽是勉力作得面上平静,可心中早是掀起惊涛骇浪,连笑容都是十分勉强了。
“诸位乡亲父老,有何冤屈要诉,便可一一道来。”
贺连熙在一面,冷眼瞧着不断擦汗的金有声,如是吩咐道。
堂下那些人便像是吃下定心丸一般,一一道来。
“小老儿要告翁家翁全,强取豪夺,糟蹋家中小女,小女一时羞愤难当,被逼得跳河自尽,让小老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拙荆也因为小女横死,久病成疾,撒手而去。”
先是那书生袍子的老者,跪在堂上,一字一句咬着牙齿说出来,话语将尽,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满口胡言,翁家老爷如何心善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来人!给本官将这老头拖出去!”
金有声面孔一板,便是要指使官差要将那老头拖出去。
岂料贺连熙一个眼光刺来,姽婳姑娘则是摇着扇子。
“县令大人莫要着急处置,且一一听完,再查明是否属实便是了,贺大人自是相信县令大人为人,若是假的,受苦的可是这些信口雌黄的百姓呢。”
一句话,说是相信金有声,要发落那些说胡话的百姓,可金有声听在耳中,却隐隐生出大祸临头之感。
“小妇状告香君夫人,仅因为衣服式样不满,却差使人诋毁我家衣裳,邻里之间谣言相传,我家成衣铺子再卖不出去!”
后又个衣着简朴的妇人也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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