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机铃声吵醒,蓝小情头疼欲裂,看到显示是妈妈钱少芝的来电,头更疼了。
“妈妈?”
“小情”那头传来的声音腔调不对劲儿,声音喑哑,像是哭过了,又欲言又止。
作什么妖呢?
蓝小情不得不逼自己清醒清醒,余光一瞥,是张好萌熟睡脸,只是脸上有泪痕。她按按太阳穴,终于想起昨晚张好萌越说越激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刚绝望又升起希望,只是说了半天,再也没有想办法联系叶秋寒,这算是个进步吧?之后两人点了烧烤和啤酒,坐在那里又吃又说又喝到半夜,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小情,你在听吗?”钱少芝似乎整理好心情,又开始言辞激动了,“你干嘛了,人在哪儿?”
“在在听,妈妈。”蓝小情没力气和她吵架,头还是晕晕的,“我在宿舍,怎么了?”
“回家一趟吧。”
“咦?”蓝小情听了头都大了,“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你爸昨晚上差点死了。”
“什么?”蓝小情这才彻底清醒,但越清醒头越疼,“怎怎么回事?”
“你先回来再说,能多早就多找,别坐长途,打车过来。”钱少芝完全是命令的口气,“拱镇第一医院,你先别来,先回家,去把住院用的东西收拾出来,给我带来。”
“这……”蓝小情心都砰砰跳起来了,脑海中浮现父亲慈祥敦厚的笑脸,“差差点死了…”
钱少芝说了一大堆,但她记得的只有这一句。虽然一直知道妈妈说话夸张,但到底是住院,出事了,“妈,你先别急,我这就回去,最快的时间回去。不过你也先给我说说爸爸的情况,我好放心啊。我不直接去医院,那万一……”
万一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她不敢说,也不敢想。
“万一什么万一,让你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医院有我了。”
蓝小情皱眉,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吧,那我先出门,争取早点到。”
挂上电话,张好萌也已经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说,声音比钱少芝还沙哑,都是昨天哭的,“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嗯,我爸病危。”
“啊?”张好萌都吓醒了,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那那赶快回去啊,带什么东西?手紧吗?需不需要用钱?我这里……”
“不用不用!”蓝小情感动,按按张好萌的肩膀,自己从衣柜最下面的大抽屉里找出一个旅行袋,“放心吧,听我妈那口气,应该也没那么凶险。我先回去了,你就先在我这里睡,醒了白白她们那里,你帮我说一声。唉,不用,我自己发微信给她们。”
蓝小情边说边把各种东西往旅行袋里塞,塞到最后,又把好多东西揪出来,扔地上。她太紧张了,一紧张什么事就都做得好慢。
半个小时后,蓝小情在宿舍门口,等滴滴司机。
“小情?”江弋意外出现,手里居然也提着个旅行袋,“你去哪儿?”
蓝小情心情复杂,又有些悲伤和无助,见到江弋反而没有之前的厌恶了,“我爸病危,我得赶回去。”
“叔叔病了?”江弋皱眉,张望一下门口,“你在等谁?”
蓝小情一怔,敏感地察觉到他所问,话中有话,“等滴滴啊,你以为我等谁?”
江弋表情上有难以掩饰的豁然开朗,只是旋即又肃穆了下来,“我以为你等……没事,你等一下。”他说完跑到传达室,刘大爷认识他,只交谈了一句,他就把他旅行袋放在岗哨的地上了。
“我陪你去。”江弋跑回来,手里拿着手机。
“你……”蓝小情诧异,没以为他会这样,“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也没那么严重。”
“我应该去看看叔叔的,子晴临走前,也是这么交待我的,帮他照顾父母”江弋说后顿了顿,目光有一丝游移,他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是鼓起勇气,重新看向她,“还有你。”
蓝小情心情低落,听到这种话更感到落空。曾经沧海,如今哥哥也不在了,一切都物事人非,她相当脆弱,说出的话有些哽咽,“都过去的事了,你问候一句就好,父母虽然不是亲生,但到底养我到大,我回去是义务,有事需要你,我会找你。”
“小情!”江弋有些急躁,迈出一步,站到她面前,逼她看着自己的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需要个什么帮手一时半会儿上哪找人去?我陪你去,有需要我就上。若是虚惊一场,到底也是个照应。”
蓝小情没有心情和他争辩,“好吧。”
“嗯。”江弋答应完,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两人上了车。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出租车开启后,有一辆黑色轿车,跟在了后面,不远不近。
“江弋,你怎么会来?”上了车,蓝小情心情稍微踏实了些,才问,“怎么还拿着行李?”
“我要暂时搬来单身宿舍啊。”
“咦?”蓝小情狐疑不解,“你不是买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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