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英悚然,她居然在她面前先一步杀人灭口,她气极指着她居然说不出半句话。
那丫鬟跪下,王秋英想着看她如何狡辩之时,她却转身决绝地撞上了梁柱。
不过片刻,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她眼前消失了。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的尸身,喊也喊不出来。身后的丫鬟镇定地上前想将尸身拖下。
王秋英崩溃大喊:“走开,走开,都走开。”
余下丫鬟见她如此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向淡定的脸上也出现忧色。
王秋英颤着手去抬起角落那位女子的头,那个以古怪姿势折身的尸首,耷拉一下转了过来。那人满脸血污,可是王秋英还是认出了,她就是在屋内失手打碎她花瓶的丫鬟。
她原以为她只是被替换了,满屋子的人都换成如今的,她以为她只不过是被替代的寻常中的一个。万万没想到她会被关起来,遭受这样的毒打。
“姐姐。”王怀远照旧欢快地叫了一声姐姐,浑然不在意躺着的两具尸体。
王秋英全身都在发颤,他静静地走过来,将袍子盖在她身上,柔声道:“姐姐,是不是冷了。”
她确实冷,在烈日炎炎底下,冷得难以自持。
“还不过来拖走。”他冷声喝到,似乎不满血迹污了这个地方。
王秋英看着两具尸体被拖曳着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王怀远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姐姐害怕就别看了。”
王秋英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毫无反应。
王怀远笑了笑,一把将她抱起,叹气道:“都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王秋英连脑袋都是僵的,她呆呆地被他裹挟住,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王怀远很满意,将她抱得更紧了。回到屋里后,王秋英静静地躺在床上,王怀远就坐在床沿上。
她轻声说:“道儿,不如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他怔了一下,反复思量之后道:“现在还不行,再等等。”
“要不,姐姐先走,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她颤微微地跟他商量着。
王怀远将头枕在她的脸旁:“姐姐,这也不行,道儿离不开你。”
她哭了,哭得抽抽噎噎:“求求你了,道儿。”
她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哭过,他轻声道:“姐姐,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杀人。”
王秋英的哭声一下子就顿住了,整个人抖得像筛子,她听得出他不是在威胁,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可是我控制不住。”他的声音低低的,“那个丫鬟被我困在一个屋子里,你一不理我,我就过去打她,将烙铁一遍一遍地印在她的身上,用针扎遍她每一个穴位,可这样都不如用刀,一片一片地剐,我原是想把她的舌头先割下的,可是那样就听不到她的惨叫声,听不到她一遍一遍的哀求。”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我问她知道错了吗?她说错了,她说她错了,不应该将花瓶砸碎了。这种蠢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明明气的是她挑拨我们两个关系,她居然让你不要告诉我,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姐姐,我们永远都不会有隔阂对不对。”
王秋英没有回答他,整个人窝在被中冷得像一块冰,他就窝在她身边,一个劲地问,对不对,对不对。
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甚至想往里边挪一挪都办不到。
王怀远等不来回答有些失落,自顾自地说,姐姐不想说那就明天再说吧!明天不行,那就后天,反正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安心了许多。
那一夜,他们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一起,却也永远无法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一起。
几天后,王怀远刚出门,就有人上门说是奉了他的命令带她出门。
仅是一句,丫鬟们突然纷纷冲上前,赤手空拳地要将他们打出府。不知道是不是怕误伤,她身边的丫鬟明明武艺高强却都未佩剑。
须臾,丫鬟们只剩寥寥几个尚在挣扎,影卫们冲了出来。
只可惜,他们出来的时候,更多的陌生人也突然降临在这个山庄中,他们推着她一路往后撤,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躺在她的脚下。
溅在她脸上的血已经转凉了,贴在脸上绷得紧紧的。
她被投入了水牢,几乎齐胸的水混着难以名状的臭味。她早就麻木,倒想这浑浊的水再多一点,多到能盖过她,让她在这个世界就此消失算了。
只是一个时辰,身上浸过水的皮肤已经肿得起了皱,即使当下不会死,大概也熬不了多久的。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只想过一次王怀远,她想他该不会又要乱杀人了吧!不过府中的人已经死光了,他又能去杀谁。
这样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姐姐,她以为是错觉,下一秒就有人跳入了水中。定睛一看不正是她的弟弟吗。
他泅水过去,皱着眉头要将她身上的铁链扒拉下来,可惜那链子太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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