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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阳光 正文 第十五章 事情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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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认为绝对不是一个武断的人,就如我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人或一件事,我也不会轻意的去肯定自己的怀疑,我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有时候那只是一个表象,我常站在加一个角度去分析问题,去设想另一个可能,这也许是我和子青从未尝过失败感觉的原因之一吧。但对于已经确定的事,我通常也再不会去怀疑,就象对子青。

    子青是三天以后来的,在这三天里,我重新收集了一些东西,认真的整理了一遍,由于他的到来,我准备改改自己的计划,这件事对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有点腻了。

    子青习惯的推了推眼镜,看着我笑。他还是老样子,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眼睛一切正常,象鹰隼般敏锐,却总爱戴着副平光招摇撞骗,用他自己的话说有两在好处,一个是可以冒充斯文骗骗小妹妹,一个是不引人注意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但就他长期处于幕后连血腥都很少见着的事实来看,我认为前一个可能要大得多。

    我接过他的行李,攀着他的肩膀问:“你的朋友呢?”他个子很好,看起来有些偏瘦,但事实上锻炼得很结实,看看自己疏于锻炼而微微外凸的肚子,我有点感慨。

    子青叹了口气,“不在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一年多来失去的第二个搭档,对于被人们视作天才,组织接班人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如果说我们从未失败的那几年是一个记录的话,他可能会创造一项新的记录了,一个谁搭上谁倒霉的记录,而且一个象他这样*着头脑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如果频频失去搭档的话,将面临空前的信任危机,我知道他遇上麻烦了。

    想起来也不难理解,他的计划总是那么完美,就象一道经过精确计算的飞船航线,一切都是建立在理想主义的基础之上,任何意外都可能影响到他的计划,无论他有多么聪明,他的计划有多么完美,都不可能预计到行运中的每一个意外,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排除任何不利因素,让事情朝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的人,这种人很少,我是其中之一,或许就是唯一。我有点自豪,和天才搭档的人,本身也得是天才。

    到了住所我拿了听啤酒给他,冰冰的感觉在这样的日子里分外舒服。子青从不抽烟,他说那会让他发晕,但并不拒绝烟草的芬芳,他有个很怪的习惯,点着一支烟,看它慢慢的燃烧,熄灭,他说嗅着那烟香,在若隐若现的烟雾里看着芸芸众生能感受到一种超然,他活得很恬淡,有时候我会想,他选择这分职业并非为钱,也不象我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和满足,或许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与思想。

    “来吧,给你看点东西。”我打开加密文档。

    他没有多问,老样子半躺在椅子上,摘下眼镜。在这种时候我们都不会多说什么,这是一种默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现在的我们是绝对真实的。

    他很认真的看着,嘴角不时扯过一丝微笑,渐渐的笑容愈盛,勉强克制着脸上的笑容,最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很好笑是吧,我说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这种事街边随便找个小混混都比我作得好。”我懒洋洋的说。

    “对,这种事根本就是污辱我们的智慧。”他斩钉截铁的说,接着又问道,“你不会做这种事吧。”

    “当然不是,我退休了,你来做。”

    “早知道宴无好宴。”子青微笑着喝干啤酒,从行李箱里拿出件T恤换上,“走吧。”

    “不用这么急吧,我知道你是高手,不过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别以为到处的警察都是吃素的。”我躺着不肯起身。

    子青看了看表:“那就去喝下午茶,吃了晚饭正好消化消化。”

    夜里的空气终于有了点凉意,昏暗的小酒吧里,我坐在*窗的小桌前,看着子青从门口进来,几分钟以后,带着另一个人出了门,拐进一旁的小巷,我挪了挪位置,在这里可以看到门外很广阔的空地和街道的两头,夜空里,传来一声细微的惨呼,跟着闪出一道亮光,我会意的笑笑,起身出门,在拐角处捡起一个精巧的数码相机,去了几条街外的另一个酒吧见一个女人。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得让人失落,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该做的事。这世上的很多事原来就这么简单,但我们往往想把它想得很复杂做得更加复杂,听说美国人做事喜欢先看其美妙的前景,然后动手,遇到问题再去找解决的办法,而我们喜欢先考虑可能出现的不测,然后告诉自己有太多难以抗拒的因素,接着放弃,所以他们写出了Windows而我们只拿出了Ucdos。

    那一夜在她的公寓我得到了额外的报酬,第二天在我把一笔不大不小的现金存入银行的时候,她也踏上了北飞的航班,她的仇恨已经完结,而我的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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