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轿前,我心里暗暗咒骂,来到这个世界,终于还是免不了要跪拜于人,从民主自由社会来的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偷眼一瞧旁边的胖子,那厮的肥嘴居然也是暗暗蠕动,一幅受尽屈辱的模样,莫非这家伙也是穿越来的?呸,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也配!
那夫人果然还算明得事理,听何云龙一番解释后,忙赐我们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两位壮士救了我家仁儿,刚才倒真是失礼得很,请两位壮士不要见怪才好,本宫自会重重有赏。”
我这才抬头仔细看了那夫人一眼,只见她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肌肤娇嫩,容貌端庄,一身珠光宝气,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于是笑道:“夫人言重了,路见不平,当拨刀相助,学生读圣贤书,心中荡坦坦有浩然正气,岂能见死不救。”
那夫人见我毫不畏惧,谈笑自若,不觉微有些诧异,问道:“你是读书人?”
我拱手笑道:“寒窗十年,一无建树,让夫人见笑了。”
这时,一边的少年突然插嘴道:“一介贫儒,就会耍些嘴皮子,没点真本事,还吹什么浩然正气?”
那夫人喝道:“英儿,闭嘴!”又转头对我道:“我这孩儿管教不严,让公子见笑了,请勿见怪。”
我连正眼都不瞧那少年,笑道:“无妨,不怪。”
这夫人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一般人见了她谁不是噤若寒蝉、毕恭毕敬,这种客气话说出为,自当抢上去大呼失礼、言重、不敢、万死,而我居然毫不在意的就将她的客气话接了下来,不由微微一怔。那少年更是大怒,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不敢发作,一张玉脸却胀得通红。
胖子早就憋不住了,忙抢着道:“夫人,我这兄弟乡下二狗子一条,毛规距都不懂,你老人家就当他放了个屁,不用理会。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赏吗?赏什么,金子还是银子,快点赏了吧,咱哥俩儿还急着赶路。”
一边的人都气结,要说不懂规距,还能有谁强得过此君?只有那少年听他说我是乡下二狗子,顿觉大合心意,反而微微一笑。
那夫人摇了摇头,转身对侍女道:“取五十两银子与两位壮士。”
很快,一个侍女端着盛了五块大银锭的盘子递到我们面前,那夫人道:“行旅之中,仓促万分,些许小礼,不成敬意,还请两位壮士笑纳。”她知道这两人一个大咧咧的阴阳怪气,一个粗笨笨的脸老皮厚,也不再说什么薄礼不成心意、下次再重重补上之类的客气话了,免得有人保不准就真的跟着来了。
胖子大喜,眼里顿时只有那五块雪花花的银子,忙伸手去接,谁知刚一伸手,突然露出手臂上一团乌黑的桃花刺青。
“斩妖教!”一边的狼卫们突然齐声呐喊,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将我们围在中间。
“不过一朵妖花,小喽罗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没用的东西!”何云龙喝骂道,转身道:“夫人,这两人是看来是斩妖教的妖人,请下旨由末将拿了这两人。”
我吃了一惊,忙手扣灵符蓄势待发,胖子的单刀早被狼卫搜走,只得摆了个空手搏兔的姿势。
那夫人犹豫半响,终于说道:“何将军,这两人今日救了仁儿一命,也算是有功,就饶他们一次吧。”
何云龙点头答是,转身对我们道:“我家夫人慈悲,饶你们一命,这就去吧。”顿了顿,又叹道:“可惜了你们的好身手,竟是斩妖教的妖人,若是还有半分羞耻之心,自当洗心革面,早日同那妖教断绝干系。否则,下次若再让我闯见,哼,就休怪何某不客气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胖子却一把扯住我道:“走吧,木头,银子没了,还好拣回一条烂命。”说罢,他掉头大步而行,嘴里突然高声唱道:
“天苍苍,地黄黄,妖魔遍地人惊慌,
抽筋剥皮食血肉,开颅钻心吸骨髓,
白骨千里掩篷蒿,婴儿夜啼妇人叫,
五州激荡风云变,红花大帝法身现,
莲花白衣持钢刀,赤足祥云履海滔,
入我红花无所惧,斩尽妖魔扬正气!”
一听此曲,何云龙等狼卫都脸色大变,那夫人却忙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得妄动。走出好远,我还听见那少年抱怨的声音:“娘,这两人是斩妖教妖党,还公然呼喝这等叛逆之言,你怎么还放他们走?”
我和胖子不敢再走大路,拐了个弯就赶紧钻进路边的林子里,眼见脱离了狼卫们的视线,我猛地一把捏住胖子的肥脸骂道:“死胖子,你狗日的入了什么黑社会,居然害得老子也背上个妖党的名头!”
胖子用力挣开我的手,腆着脸纳闷道:“黑社会是啥玩意儿?”
我又拍了一下他的头,喝骂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快说,斩妖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些兔儿爷一听这茬儿,就跟你掏了他家祖坟似的?”
胖子嘴里喏喏连声,好半天才解释清楚。原来这斩妖教是近年来沿海一片兴起的地下帮会,拜红花大帝为老祖,以手臂上刺桃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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