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南云王宫之内。
燕王杨奉此刻正在大殿之上,他像往常那样斜靠在王座之上,看着殿上正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
老宦官轻轻咳嗽了一声,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王冠新说道:“王上旨谕,平西王叛乱一事,众卿不必再言,即刻退朝便是。”
文武百官脸色难看,一声掺杂着百般愁怨的喏声在大殿上响起之后,众人散去。
王座上,那位年轻燕王也随即起身,欲往屏风之内走去。
王冠新见此,脚步跟了上去,恭问道:“王上,上面所来之人,可是…”
杨奉停步,将身上龙袍系带轻捏在手中,“王总管说,孤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此话一出,杨奉身后再无响应,只是他不答应又能如何。
王宫之中,某处秘阁里,斗笠女子恭敬站在一位朴素穿着的姑娘身旁。
那位姑娘看着眉目清冷,姿色平平,虽算不上是什么美人,但一股子出尘傲气却独独能与这王宫之内的高墙阔凭格格不入。
姑娘看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其实也真不像是在等人,更像看着某人。
因为她一双眸子望着门外的同时,却能让那个斗笠女子感觉是在盯着自己。
在距离燕离东湖边境还有两三日路程的小镇里。
弩侠儿几人落座一家酒馆之中,平常不爱有过多交词的潇独臂,今天尤显得奇怪。
不仅话多了,连酒都多喝了几壶。
潇独臂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个倒酒的小道人,不知哪来的客套话,竟是一时感慨,“他年追忆人间事,便是有情也无情。几位,潇某今日走到这,就与你们分道扬镳了。有些事,总是还得有人去做,不然一路上总觉得让人在背后盯着,实在妄谈那舒服二字。”
潇独臂一手举起酒壶,然后看着几人脸色,“怎么,觉得今日潇某话多了,还是变了个人,连喝酒都这般唯唯诺诺,那你们走这江湖,看这人生,又意义何为,还不如自己在屋头呆着,喝喝茶,晒个太阳,肯定比这好得多得多,不也避免了出来认识一个残废。”
看着怎地会如此怪异的场景,弩侠儿从刚喝酒时就有意无意的观察过这位独臂哥儿。
看着也不像酒醉,可就是让人看不明白,这莫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导致精神失常。
老骗子一抬手,将手中酒壶举起,在三人的注视下同潇独臂碰了碰,笑问,“不走行不行?”
潇独臂忍不住颤了一下拿壶手臂,然后一笑,仰头灌酒。
酒水顺着他的独臂大侠的嘴角流进脖子,他单袖一抹,“自知一开始就注定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快乐点,就是许久没畅快歌过酒,今日便多喝点,省得以后看见酒就心烦。”
老骗子点头,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瞪着眼睛看向那个两个还在假装拼酒的家伙,“潇老弟今日随便喝,要是能把这哥俩今日喝倒,喝穷,老夫他日必登门拜访?”
潇独臂愣然,却还是忍不住道:“果真?”
老骗抬起酒壶,“那还有假。”
弩侠儿看得一半,却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
潇独臂于醉酒后出了酒馆,朝原先几人打算去往方向背道而驰。
到了小镇街道上,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嘴型应是那,“你大爷的,别让老子再遇见你们。”
随后,路上那位独臂大侠,真的就只是个大侠,走路虽歪歪斜斜,却那么的潇洒,简直是要多狂野有多狂野。
酒馆内,老头子与小道人相看而笑,酒壶相撞,一道醉酒之声在桌上响起,“走了才好,省得老子天天得看那张臭脸,眼不见心不烦。”
说话之人已是扑倒在酒桌世上,另一道酒话随即反驳,“你肖大侠就装吧,谁最难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其实几人心里又何曾好受过几分。
江湖别离,一切尽在酒里,一切又合该都在酒里,他日再逢,自然也该从这酒开始。
无关什么儿女情长,无关什么难以起口,懂则懂,不懂也不能强求。
走出小镇的潇笛,没有骑马,他站在来时的那个路口,脸上醉意早已全无,与之前判诺两人。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停留片刻,身形一晃,脚下如蜻蜓点水般,转眼便消失在小镇之外的青山绿水间。
燕离王宫秘阁门口,两道影子被透过窗户缝隙的光线拉长。
杨奉身后跟着那个佝偻的老宦官。
斗笠女子一如进入秘阁之时的模样,而那位姑娘见到两人进来,便收回了望向门外的视线。
杨奉径直坐在姑娘对面,也不说话,就只看着对面两人。
王冠新再看清楚那个姑娘的面目之后,阴柔脸上不免多了几分惊色。
有声音从斗笠之下传出,“如今燕离局势骤变,你这位燕王是否考虑清楚,接受特使的意见。”
杨奉没有在意那说话之人,转而盯着那个姑娘,“考虑清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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