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暮色里,已经拒绝过几次肖大哥与老骗子邀请去往卧剑山庄的小道人正在客栈房间里看一本名为《杂志医典》的萋然藏书阁典籍。
这是本跟一般医药典籍颇为不同疑难杂症册子,全书分上下两册,上册大多讨论针对的是世俗民间郎中遇到的一些怪病怎样摒弃传统的医治方法,另辟蹊径,下册则说的是一些修行者在修行上遇到的瓶颈,然后如何借助外物来破除瓶颈的方法。
弩侠儿其实也就打算看完上册便收工,因为下册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即使曾看到过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古怪师父,比如那个曾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姑娘……
但诸如此类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过多的去纠结于书本上所描述的东西,又有何用?
之所以会去翻看了一些,大概是书上所说的故事,确实有吸引人的魅力。
弩侠儿将注意力从书本上收了回来,此刻正看到下册的一处让人不敢苟同的地方。
书中云:世间修行者,在经历生死磨难之后,常常会因为一股心头郁结的死气而导致筋脉堵塞,每当遇到此种情况,可借助自身心头之血作为药引,再加上妇人怀胎十月的腹中胎儿来制作成一剂良药,分周期而食之,方可消散去心中瓶颈,甚至可能再精进一步。
之后,书中更介绍了如何培养这十月胎儿,以及如何取出胎儿的办法,详细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如此恶毒的方法,居然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这又哪是一剂什么良药,分明是整个世间,哪怕是那仙人世界毒得让芸芸众生都心里发寒的毒药了。
弩侠儿自然看不下去,在他自己的理解里,无论是修行者,还是凡俗之人,在修心一事上又哪有什么捷径,无非是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办法,而这所谓的办法居然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算别人不痛苦,那么对于那个胎儿呢?
还未逢世,便早已被判定了生死;还未睁眼看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便沦为他人私欲。
何人为其说理,何人为其感叹,又有何人敢自惭形秽。
弩侠儿不愿再多想,合上书本后,打算将此书毁去,最后却只是将下册给撕毁,然后将剩下的半册装在了行囊那包书籍的最下头。
书乃世人的精神食粮,有些书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而至于看书之人,心有所感,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合乎情理,就像这本《杂质医典》,上册谈论的救人之法,虽为有人亲身实践,但总没有那种丧尽天良的怪癖,也许还真能治病救人,但那下册所述就让人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了,毕竟不是修行术法之人,那此书其实不存也罢。
想来那个著书之人,多半在写到下册的时候早已失了心疯,又或者说是早已走火入魔,违背了世人所信奉的规矩。
弩侠儿心情不是很好,便决定出了房门到客栈大堂喝点小酒。
夜里,客栈的灯火有点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完全不妨碍客人在此喝酒助兴。
也许,这就是三清城被江湖中人尊为剑都的原因。
几盏灯台,几壶酒;几番过往,几点愁。
何处是江湖,吾心所在,有酒之处,那便是江湖。
弩侠儿给自己要了壶三清城再寻常不过的土烧,也就两文东湖铜币。
东湖钱币与燕离通币不同的地方,便是为刀剑模样的铸形,换算这一块其实也颇有讲究,按其大小与所铸材料来决定钱币的价值,铜为底,银居中,金最高,一金可抵十银,一银便是百铜。
所以东湖钱币,又有别名为刀剑币。
东湖人习惯了以文做单位,但按理来说应该唤做一刀或一剑,又因为给你一刀,或是给你一剑听在耳里,确实别扭,也才有了文这么一个雅称。
弩侠儿靠窗而坐,目光所及之处,几桌豪侠措辞爽朗,不乏骂人之语,但听者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多半还会对与其举杯对饮,那可叫一个豪迈,又是真的痛快。
一袭素衣缓缓走入客栈,不知是故意而来,还是逛荡到此,停下歇息。
弩侠儿刚开始并未注意,只是当客栈内忽然热闹了几分后,他才定睛望去。
姑娘这是何意,咱小道人如今都孤家寡人一个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是吧?
那位姑娘进了客栈后,便径直朝弩侠儿这边走了过来,经过几桌喝酒江湖豪客的桌旁时,便发出了一阵阵调侃的嘘声。
姑娘对此,却不为所动,只是在那个瞪大眼睛的小道人视线里坐到他的对面,然后拿过小道人桌上的酒壶,仰头便灌了一口。
弩侠儿此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你丫要喝酒自己花钱啊,抢别人的算怎么回事。
只是弩侠儿此后便再也没有去碰那酒壶的意思,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
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下五除二便把还剩大半壶的土烧给喝下了肚,看得那些张望的江湖侠客都暗自咂舌,惊叹不已。
一人便想要提着酒壶过来同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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