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邋遢此刻正如乌龟慢爬般不急不慢的追着那艘渡船,董哑巴则手持朱红酒葫芦摇晃在刘邋遢眼前,只要感觉到自己这位师兄没啥力气劲了,他就揭开葫芦盖子给刘邋遢灌上一口。
刘邋遢虽然给自家这位哑巴师弟坐在背上,一路任劳任怨,却无任何不舒服,反而喝过那口酒之后,便嚷嚷着,“哑巴,师兄这神通帅不帅。”
每当这时,董哑巴便会拼命点头,给身下那人竖起一根大拇指。
已是凌晨的海面,寒风刺骨,吹得还在甲板上的两人都不停哆嗦,酒劲一过,便只是完全凭着那不算厚实的衣衫与本能抵御寒气,肖大哥指着自家老弟大笑道:“老弟,你丫的成鼻涕虫了。”
弩侠儿颤抖着将留到嘴边的鼻涕擦在手上,然后一把抹在肖大哥衣服上,埋怨道:“还不是大哥你多了几口酒,怎地就晓不得多照顾自家老弟些呢?”
肖大哥顿时没好气道:“老子这会儿还陪你在这吹冷风,真是脑壳儿疼得不行。”
弩侠儿也阴阳怪气说道:“谁先折返屋子,谁就输了,到时候那笔买卖老子说的算,你算个卵蛋。”
于是,甲板上那两人便战战兢兢的看着海面,谁也不愿再搭理谁,谁叫大半夜的没事做,瞎鸡儿蛋疼呢?
伴随着一道闷雷在海峡上空打响,乌云瞬间遮住了挂在海上的明月,两人同时看向那乌云密布处,雷光涌现,噼里啪啦。
弩侠儿使劲裹紧那袭青色长衫,若是如以往那般,还是一身道袍的话,不说被风刮倒,却也无法忍耐这么长时间了。
弩侠儿稍稍将视线从天边移开,憋了一眼身旁的肖大哥,声音颤抖不已,“大哥,要不今夜就算与老弟打了个平手?”
肖大哥这会儿也被天边的那些风云变化给惊到了,突然听得自家老弟这么一说,便转头在那张冻得通红的脸上挤出个笑脸,“赶紧回去钻铺窝,他娘的简直吓死个人。”
只是随着肖大哥话音一落,一道炸雷便在两人上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那渡船开始剧烈摇晃。
海上瞬时狂风大作,雨点如那石子铺天盖地落下,打得两人叫苦连天。
弩侠儿一边往船上住所跑,一边尽量稳住渡船晃动激荡的心神,朝肖大哥喊道:“这海上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呢?”
稍靠点的肖大哥一个身形不稳,差点便砸在了甲板上,哪还有心思回这话,催促道:“跑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弩侠儿又不是不想加快速度,可这甲板在雨水浇灌后,就如那铺过一层油的地板,再加上左摇右晃的,稍有不注意便要跌倒在地,要不是他还有点武学基础,早趴着动弹不得了。
好巧不巧,他这边尽量撑着在大雨中往还有十来丈的船房而去,身后突然被肖大哥拉住衣角,老天也是故意同两人过不去,海上一个大浪袭来,直接冲撞在船身上,两人就那般躺在甲板上滑出去一大截,正要撞上那些货箱的时候,船身又忽然往另一个方向摇摆,两人又给朝船栏那边滑去。
如此反复,渡船上除了那风声鹤唳,海浪翻滚而撞,便多出了两道惨叫声。
货箱夹缝里,少年和汉子目睹这一幕,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得意之色,这还只是个开胃小菜,等会儿便该上主菜了。
弩侠儿终于在一瞬抓住了船头的一处拉杆,肖大哥自然一直扯着他的衣角,两人全身已被大雨打湿,毫无形象不说,身体上更是处处生疼,多是在刚才随着渡船的摇晃撞到了那些货箱,好在货箱被禁锢的牢靠,不至于跟人一样到处乱滑,不然两人该怎么惨死都不知道。
肖大哥一用力,拽着弩侠儿的衣衫慢慢稳住身形,然后另一手也抓住一处船栏,他大声骂道:“狗日的老天爷,见不得别人看你两眼是不是?狗日的渡船管事,都到了这份上了居然还在呼呼大睡,就不怕船沉人亡?”
经肖大哥这么一嗓子,弩侠儿便想到了一些古怪之处,怎么遭遇此等风波,渡船上除了自己与大哥外,便没见着其余人,难道那些船夫、管事心就那么宽。
这样想着,弩侠儿便开始忧心起来,因为事出无常,便是有妖。
弩侠儿没向肖大哥说明自己心里的猜想,就算此刻说了,恐怕也是白说,一个气头上的人,哪会听得进去这些。
随即两人各自无言,忍受风雨冲击的同时,还要担心着海上会不会突然卷起一个大浪,将这艘庞然大物撕裂开来。
面对此种天地横生的劫难,纵是那修行术法的得道之人都不敢轻言能轻松应付,像他弩侠儿与肖大哥这种寻常人又能多做什么,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
海峡之上,刘邋遢与董哑巴已经停住了身形,望向不远处被乌云包裹住的地方,此刻两人身旁正是明月垂落时,哪有什么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画面。
刘邋遢轻声问道:“哑巴就由着小师弟被别人玩弄,难道你这位七师兄就没点想法?”
董哑巴默不作声,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一个,只是那般如之前一样盘腿坐在刘邋遢身上看向那个乌云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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