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模样,心中暗暗纳罕,又看了看陈雁之,悄声问道,“什么情况?”
陈雁之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他被我们囚禁,许久不见颜如玉,所以摆脱了颜如玉的媚术控制……这么说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竟都不是自愿?”
刘念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凄苦的笑了笑,“我在地窖之中,已经足足呆了十四天了。”
陈雁之还是很戒备的看着他,“那又如何?”
刘念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脚踝上结的痂,没有说话。
“想着如何报复我?”陈雁之讥讽道。
没想到刘念一改往日的怨毒,居然诚心诚意的对着陈雁之做了个鞠躬的动作,“不,我再心中感谢你,感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没有直接砍掉它们,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不是人,竟连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都残杀,我不配为人。”
我和陈雁之同时惊掉了下巴,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们俩的眼神里都写着,“这个人是不是脑子被关坏掉了?”
“宛如对我……真心实意,我竟这样辜负了她,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刘念说着,突然痛哭流涕,“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这些日子,我在地窖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醒着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一遍遍的回顾着我做过的那些事,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些都是我做出来的……”
“你吃错药了吗?”我忍不住问道。
刘念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估计他是想狠狠地抽自己,只是手筋被挑断了,根本没有力气。
“我以前大概是真的吃错药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听她的话,她叫我做什么,我就控制不住的要去替她做。”
“她?恐怕这个她,不是白落烟,而是颜如玉吧?”我试探着问道。
刘念脸色大变,“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倒是不是都知道,但是也知道了个大概,看样子,你是想改过自新?改过自新的第一步,就是坦白从宽!”我见他果然改了性,赶紧趁热打铁的问道。
“我……”刘念欲言又止。
陈一统站在一边,满意的捻着胡须,“小伙子,你既然都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助纣为虐,还害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没有勇气承认错误?”
刘念听了以后,恭恭敬敬的对陈一统鞠了一躬,“老叔说得有道理。”
他又接着说道,“我记得,我自幼,也有个很不错的家庭,我的父母,是普通的工人,但是和所有父母一样,他们也非常疼爱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以至于我从小便有些任性,我总是爱在他们睡着之后,半夜摸出去偷玩,就在有一天夜里,我遇到了一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那美人忧郁悲伤,我见犹怜,我一见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护她。
她也看到了我,告诉我她身世凄苦,又被有权势的男人拘禁着,那男人的女儿,还总是对付她,她觉得人生灰暗,想寻短见。
我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不自禁的就跪到了她面前,告诉她,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包括为她去死。
惭愧,我长那么大,连生养我的父母都没跪过,更别说孝敬他们了,我就那么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从此再未回过我的家一次。我为了这个美人,烧杀抢掠,毫不眨眼,她因此对我很满意,没有多久,她又告诉我,她有更需要我做的事,那就是去白落烟身边做眼线……她叫我打听一个女孩的下落……”
“你假装替白落烟卖命,其实是打听到了那个女孩,在两豪大酒店之下的地宫里,是不是?”陈雁之显得有些不耐,打断了他。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刘念承认。
“你看看那位女孩。”陈雁之指了指阿力。
刘念自从地窖出来,就一直神情困顿,似乎很受打击,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除了我和陈雁之以及陈一统之外,竟还有第四个人,猛地一眼看到阿力,吓得往后连连退缩,“啊,啊!颜如玉……”
阿力见他这么害怕自己,噗嗤一声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他们都说我漂亮呢。”
“你再仔细看看。”陈雁之提点道。
刘念似乎鼓足了勇气,又看了阿力一眼,这才惊叹,“她为何既像颜如玉,又像白落烟?而且,她似乎比那两个女人都要年轻,她是谁?”
“我叫阿力。”阿力抢着答道。
“阿力?”
“她就是我们从地宫找到的那个女孩。颜如玉一直要找的人。”我说道。
刘念不敢相信的看着阿力,“她是颜如玉的什么人?”
“你连自己要找的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那么替颜如玉卖命,真是蠢到家了。”陈雁之嗤之以鼻,就算刘念现在有悔过之意,但是他毕竟杀了那么多人,尤其还有看着陈雁之长大的刘婶,陈雁之怕是很难再对他有什么好感,“她是颜如玉的女儿,想不到吧?你在替自己的女神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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