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楼下,只见陈雁之蹲在大厅堂的地上,敲敲打打,正在寻找机关的秘密,半晌,只见他停留在刀霸天平时坐的那个位置,也坐到了椅子上,伸手在面前的桌子底下不知按动了什么,整个楼上楼下的地面全都打开,而楼上的地面形成一个方形的大盒子状,从上面垂直落下来,直到地底下,片刻功夫,那大盒子又恢复原位。
刀霸天他们原来是这么逃走的!
这方形的盒子,分明和外界的电梯原理差不多,只是电梯靠电力维持,这个盒子全靠机巧的关扣链接,算是一个机关。
“狡兔三窟!算错了一招,我们都以为刀霸天年老体衰,早就没了斗志,只顾守着这刀家寨等死,哪里知道他早就设计好了机关,防备仇家寻上门。”陈雁之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时元澍也已经下来,他看了看那机关和机关下的地道,太阳穴微微鼓动,苦涩一笑,“这个机关,整个刀家寨,大概只有刀霸天一人知道。他的位置,无人敢做,自然也就没人知道其中的秘密,那几个跟着他一同逃走的,算是修得了福气。”
“仇人落跑,难道你不追吗?”陈雁之斜睨了元澍一眼问道。
元澍淡淡道,“刀霸天那么狡猾,既然准备了这么一条无人知晓的逃生密道,只怕也做了万无一失的打算,有一天他需要用这个机关逃跑,只怕也就是极致危险的时候了,他怎么可能让仇家有机会循道追他?只怕下面不是机关密布,就是在他走后已经堵死。
若是追下去有用,你肯定比我先一步就下去了吧。毕竟我这大仇已经等了数年,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几日,可是你朋友在那恶魔手上,只怕你一刻都等不得。”
陈雁之面色凝重,冷笑道,“这个下场你还算满意?两败俱伤。”
元澍看起来既不快乐也不背上,“谢谢你们今日不离不弃之恩。”
陈雁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若是我们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来凑热闹了。”
元澍舔了舔唇,“我不知道你们会跟来。刀霸天那么狡猾,我不得不让自己强大。”
“善娘呢?”
“她情绪很差,回房间歇息了。我在她的房门口放了一条蛊王,寨子里还剩下的人,此时也没有一个敢动她。”提起善娘,元澍的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陈雁之诡异的笑了笑,“你……这些年,当真只想着报仇了吧?你对善娘,究竟是因为她爱你爱得痴狂,又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便接受了她,还是真的也像她爱你一般爱她?”
元澍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雁之冷冷道,“你只怕刀家寨仅剩的几个草包会伤害她,就不怕她自己会伤害自己?”
元澍一愣,旋即转身,往楼上冲去。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他低低一声吼叫,那吼声仿似一头受伤的兽,沉闷而绝望。
陈雁之微微闭上眼睛。
我身子打颤,扶住桌角才站立稳当,“善娘她……”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怎么还会苟活于世?”陈雁之的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惋惜。
“你知道她要自杀?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我失望的看着她。一天之内,目睹这么多惨烈的死亡,我已经快要崩溃。
“我只负责我想负责的人,其他人的生死我概不关注。更何况生死有命,并不是改变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善娘失了孩子,毁了容貌,没了贞洁,你觉得还有什么能支撑她活下去面对她深爱的元澍?更何况……元澍并不爱她。她今后只会更觉人生艰难。”
陈雁之的话冷酷而又绝情,可是又那样有理,让我毫无反驳之力。
“那……那也不能这么坐视不理啊,也许她可以离开元澍,只要活着,总比……”
“你根本不懂活着的意义。”陈雁之无情的打断我的话,往外走去,“阿力还在刀霸天手里,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这个。”
我不置可否,跟着他往外走去,刚一出去,就看到元澍已经抱着善娘站在院外,三条蛊王跟在他的身后,是他傲视一切的资本,可是他的脸上除了悲伤,什么都看不到。
陈雁之缓缓走到他身边,“你还要报仇吗?”
元澍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仇恨又多加一笔。”
陈雁之摇摇头,“你的心里只有仇恨,你并未爱过善娘。”
“怎么会,我爱她如生命。”
“这话她说得,你说不得。”陈雁之说完,便带着我往外走。
元澍愣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懂陈雁之的意思。
直到走远,我才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真的爱善娘,却因为复仇而失去了善娘,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悔恨之中,再也不可能去想复仇的事,可是他只记得他要复仇。”
陈雁之的话让我愣住,他……明明平日里是一个那么冷漠的人,为什么,竟会对爱比普通人还要看得透彻那么多?
“你……你会因为什么仇恨?”我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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