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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人生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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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叹一口气:“明朝啊,我就是因为是国家的老干部,才不能像他们一样在家里混吃等死。我这一辈子,虽说没有做过缺德事,问心无愧,但也没有什么建树,没有做过让我这一生引以为傲的事情,就这么懵懵懂懂的一路走过来,就老了。虽然这条命快到尽头了,但最后我想让它发一次光,哪怕只是一丁点小光……我只是想啊,在临死之前,能在这个社会上看到希望。”

    我说:“孙伯,像这大半夜里的,你那一点小光,又有什么用呢?”

    孙伯提上裤子,抬着头仰望星斗,良久之后说出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我的灵魂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力量震慑住了,在体内嗡嗡发颤。站在我身边的这个老牌知识分子仰头望天的姿势就像一尊雕塑,缓缓升腾着只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悲怆。他仿佛已经注定会以一出悲剧来作人生的最后注脚。

    既然踏上了上访之路,就一路狂奔吧,不要回头,曾经的生活早已崩塌。

    ——摘自蹦跶君《上访手札》

    撒完了尿,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短信。我苦笑一声,这么晚了会有谁无聊的给我发短信,肯定是那些垃圾信息。自从来到上访村之后,我就经常接到垃圾短信,什么卖枪的卖药的,帮人寻仇的,放高利贷的,还有拉皮条的。在这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天子脚下竟然干啥营生的都有。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有些意外,竟然是李曼妮发来的。打开短信,里面只有短短的十个字,却让我瞬间浑身冰凉。

    “我们分手吧,我要结婚了。”

    我病了,一病不起,卧榻在床,一日三餐都得亮亮给我端到嘴边。不分白天黑夜的睡,梦里面全是李曼妮的影子。我们在大学恋爱的时候,我们一起毕业的时候,我们出去旅游爬山的时候……她的影子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虚妄而又真实。积攒了几年的感情骤然逝去,残酷的就像被憋在塑料袋里的鲫鱼。我想徒劳的抓住些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抓不住。

    一天中午,或者是早晨,我在床上躺的太久,已经分不清时间。亮亮刚把饭给我端到床头,阿玲突然踹开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拿起碗就扔了出去。

    我和亮亮都无言的看着她。阿玲站在那里怒气冲冲的瞪着我,直到眼睛里快瞪出火来了才说话:“明朝!就你这样的也算是个爷们?失个恋你就歇菜了?卧床不起了?要是以后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你是不是得卧轨去啊!”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转过头看着墙面上贴的邓丽君海报。阿玲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抓住我衣服领子就给揪了起来:“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我说:“我没什么话说,你让我自己静一静。”

    “啊,呸!”阿玲狠狠的啐了我一脸唾沫,“瞅你那点出息吧,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笑死个人了!怎么着,你以为就你失过恋是吧?就你被甩过是吧?别人都不知道啥滋味?”

    “我跟你不同,这都是我自找的。本来不会这样的……我真后悔,可是已经晚了。”我低着头说。

    “你后悔?狗屁!我看你是得了健忘症,这么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干净了。我提醒提醒你,什么坚持下去就是胜利,跟他们死磕到底,就算咬不着也要溅他们一身狗血……你不是挺不服,挺尿性的吗?怎么一碰上真事就操蛋了?”

    我什么也不想说,干脆闭上了眼睛。沉默中,阿玲冷不防的抽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操!你到底敢不敢说句话!”

    “你让我说什么!你他妈让我说什么啊!我女人不要我了,我痛苦不行吗!不仅没女人,我连痛苦的权利都没了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跟心里的酸楚融在一起,我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眼泪。

    “想要女人是吧?你就这点要求是吧?好,我给你!”阿玲攥着我的手就往她胸口上摸,我急忙挣扎道:“阿玲你别这样!”

    阿玲撒了手,冷冷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咬着牙说:“明朝,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软蛋!别上访了,回家吃奶去吧!”

    阿玲说罢转身走了,甩的门框“咣”的一声。亮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我一人。我侧躺在床上,听着门轴晃来晃去“吱呀呀”的响,看着太阳的光线通过门缝照进来一明一暗,控制不住的又想起了曼妮,直到脑子里面慢慢变的一片空白,双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亮亮把我摇醒了:“明朝,该吃饭了。”

    我睡的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睁开眼睛问:“几点了现在?”

    “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这么早吃什么饭?”我疑惑的问。

    “吃白饭。”亮亮的眼镜片后面忽然闪出妖异的光芒,他咧嘴狞笑了起来,双手捧出一个白花花的骷髅。我顿时“啊”的一声惊叫,双腿一蹬,猛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他妈的原来是一个噩梦,快吓死我了,后背上一片冷汗淋漓。我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非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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