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翌瑀苏子杰二人被留在了无剑山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李闲和苏齐两人聊得很开,性子是随李老剑圣的。食不言,寝不语,齐翌瑀始终是安安静静地吃饭,李浩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剑客倒是像个读书人了。
李闲大肆夸赞二位客人的身手,自己是败给了苏子杰,而齐翌瑀,那一剑定输赢他可是心服口服的,二人来了山庄,冠首必在其中。
“苏兄,可不是我挑拨离间,你和齐兄弟一决雌雄的话,我更看好齐兄。”
苏子杰斟满酒,举杯起身,”李公子,你不就是馋我兄弟的剑术吗?。“
众人哈哈大笑,一时间觥筹交错。陈雪虽说是个姑娘,可那酒量着实骇人,苏子杰望向李闲,脸上挂着“这妮子是酒缸里的酒虫吗”这样的疑问,李闲摇摇头。陈雪一开始是喝不了酒的,小时候被别人嘲笑终究是个女孩,酒量不够,李闲记得他当时还打了那人一顿,此后,陈雪就经常偷酒喝,日子一长,就没什么人喝得过她了。
微醺之时,苏子杰又强调自己和翌瑀兄弟只是过来见识见识江湖豪杰,并无比武之意。两个小辈甚是感到遗憾,陈庄主抚了抚胡须,倒是松了口气。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苏齐二人不愿比武,李闲陈雪就还有夺魁的可能,有了名声终究还是混得开,李老头这些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无剑山庄早已经准备好了客房,齐翌瑀一路走来,见到的不过一座石桥、一池湖水和一片竹林,山庄整体布局简约雅致,大方得体,很合他的口味。
等到丫鬟退去,齐翌瑀打开木门,发现苏子杰靠着柱子,似是在等他。
“翌瑀兄,你还是要到外面睡去?”
齐翌瑀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苏子杰又问:“齐兄,你若是光临寒舍,可愿下榻?”
“难以回答”,这是同龄剑修冥思苦想后得出的结论。苏子杰听完嘴角不断上扬,一蹦一跳地回屋去了。
齐翌瑀落得清净,找了个中意的地方,打坐入定。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有一个身影寻了过来,是那李老剑圣。
“齐少侠,老夫过来是替老陈那家伙向你道声谢的。少侠怀才抱德,是我等江湖儿郎的楷模。”
齐翌瑀点点头,继续听老前辈的下一句话。
“齐少侠,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齐翌瑀站起身来,一跃跃至湖央,水不侵鞋背,“晚辈,齐翌瑀。”
老人放声大笑,也是一跃,跃至湖上,水不过膝,“剑客,李浩。”
齐翌瑀欲拔剑,李浩虚空按了按,示意他不是李闲和陈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没那么娇弱,他正想看看自己和齐翌瑀的差距。
“齐少侠,老夫可要提前告诉你,我这剑意寒气重得很,名为‘霜梅’,早年夫人起的,在水中可谓是占尽优势,不如换个地方?”
剑修主动报出自己剑意的名号只有两种情况:一决生死的时候;挑战敬畏的对手的时候。
齐翌瑀摇摇头,也报出了自己的剑意——不御,能斩尽心中物。
李浩用剑尖点触水面,霜梅浸入湖水,形成一个个冰柱,围向齐翌瑀,形成犄角之势。齐翌瑀则是缓缓走来,每走一步,便有一处冻结,一处消融。
李浩又欲提剑而起,可眨眼间发现晴空万里,自己站在一汪看不见边界的镜湖之上,并非庄中小湖,它太清澈了,映照的人像也是干干净净的。镜湖似是有底又似是无底,偶有微风吹过,激起一片片涟漪。
老剑客横剑于胸前,剑意霜梅仍在流淌,只是再也冻不住此间水,他抬起脚,湖水跟着缠了上去。
李浩颤声问道,“这些都是剑意所化?”
齐翌瑀微微额首,一轮白日,一汪镜湖,几缕清风,便是他的剑域了。
这位年过花甲的庄主双手渐渐垂了下来,俄而觉得腿发软,身子向后坠去。齐翌瑀赶紧过去将其一把抱住,撤走剑域,皓月正当空。他把李老前辈置于一块平坦的青石之上,随即招了招手,落入水中的剑便飞了过来,齐翌瑀以双手将其呈递给李老前辈。
李老庄主缓缓伸出手,等快要触及他那老伙计的时候又将手缩了回去,叹了一口气,老态尽显。少顷,他又转过头,还是接过剑,抵着青石,当作拐杖,盘腿坐了下去,齐翌瑀也跟着跪坐下来。
“前辈可是把在下骗得好惨。”
“老夫这张嘴不会骗人,当初哪能娶到李闲他娘亲?”
“前辈这一口气下去,怕是时日无多了,在下......”
“齐少侠勿须自扰,这些年,若不是一心想再见识剑仙的风采,老夫早已随夫人去过那奈何桥了,如今算是了却一桩憾事,而且还能向夫人吹嘘自己在剑仙面前撑住......撑住多久?有一柱香的时间吗?”
“应该是有的。”
李庄主笑出声来,拍了拍齐翌瑀的肩膀,“这可是剑仙你说的,夫人到时怪不得我撒谎。”
齐翌瑀欲言又止。他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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