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总算是开始了,无剑山庄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李老庄主挺开心的,老态好似褪去了一些,神采奕奕,就像是一直吃着素食,过年的时候终于开了荤的感觉。
老人家都喜欢清静,可到底心里边还是盼望着某个时候能够突然喧闹一阵子。
一群年轻人的眼中泛着光,皆为名利而来。
李老剑圣抚须而笑,甚是满意。
名利是给老头子们准备的吗?少年不要哪个要?若是能不陷于名利那便是最好。
接着这位主人迈开一小步,而后觉着不妥,将下一步迈开了些,方才满意,这才继续走下去。
不一会儿,李老剑圣又头疼起来,大会过了,自己这酒的滋味可就又寡淡了。只是他很快便释然了,这样的牢骚以往发的可不少,此时李老剑圣通常会告诉自己:日后是日后,当下是当下,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
对酒当歌,那是文人干的事,江湖武者学不来,只好以酒会拳,以酒试剑。
酒倒得满,人们一饮而尽,随后亮了亮碗底,颇有气概。
几乎所有年轻豪杰都注意到了与李老庄主相处极为亲近的红袍儿,稚嫩尚未去尽,估摸着是成人不久。大多数人心里面对他是嗤之以鼻,还有少数人在疑惑这个少年到底是有什么神通——他们可没通过大爷那一关。
一切,苏子杰都看在眼里,那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不过还好,他看见了一个例外,是个面若玉脂的清秀儿郎。
此人喝酒之时,一开始是下意识要用袖子遮住酒碗的,之后才回过神来,仰起头,而后一股脑灌进去,接着是面带苦涩,应是呛着了,想必是出生在书香世家,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这位玉面小哥紧张的冒汗,因为酒足之后,当是要上擂台。
规矩不多:输的人不能接着打,还有不得伤及性命。
不过迟迟没有人站上去——都在等。人群中有不少人是相互认识的,皆是议论纷纷,再三推辞。
其实他们很想一展拳脚,对自己也有信心,却又害怕当那个第一个,落得一个自大自负的形象,于是绞尽脑汁咀嚼文字,而不善于这方面的就在等前者。苏子杰憋着笑,眼前这幅场景,倒是像一群文臣于庙堂高谈阔论,叽叽喳喳如那乡下妇人,先前的气概似是消逝了。
良久,终于有人站出来,恭恭敬敬地念了开场白后,马上就有另一人上台迎战。
观战的人皆是摩拳擦掌,唯独玉面小哥皱着眉头,悄然离开众人,接着在一个地方开桩练拳。
“公子不去观摩他们的招式好有应敌之法吗?”
小哥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看见了与庄主关系匪浅的红袍儿。
“小......在下并不怎么会拆招,可能是没有武学天赋的缘故吧,这次比武大会后应该就会断了这个念想。”
“公子好像并非武林中人。”
“实不相瞒,家严希冀小生夺得京科状元,可小生更中意打拳,听说无剑山庄有场比武大会,便逃了出来,本想着拿个好名次,好让家大人知晓,如今看来......”
苏子杰晃了晃脚,眼望行云,一如往常慵懒的姿态。
他不知道如何接话,资质平庸之人,靠武艺,属实难讨得好生活。如果翌瑀兄在场,就不必如此烦恼了,苏子杰不禁这样想到。
“读书挺好的,大好前途。江湖我尚不清楚,仙家可没有几个好东西。”
玉面小哥眼眉低垂,因为家父的身份,他从小就常常接触官场之事,若不是对其深恶痛绝,谁又愿意放弃那么好的条件呢?
世人只看到为官者飞黄腾达,可曾见过他们的困苦和龌龊?
“你若是不想放弃打拳,倒不如走走一力降十会的路数。”
小哥还在琢磨之时,苏子杰跳将下来,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类似小铁块的东西。
“当今武者,大都追求身法,而古人独独钟爱体魄修行,公子以为如何?”
不等疑惑者说出自己的见解,苏子杰又自答自问,“武者,难免会与练气士、剑修等相斗,挨不了揍,这一行算是没有任何优势。”
说罢,他将那物什打入玉面小哥体内,疼得后者在地上来回翻滚。
苏子杰拿出一坛醇酒,先是嗅了嗅其中香味,再将其中滋味收于味蕾,安静等待着地上的人捱过这切肤之痛。
气府里安定下来后,小哥艰难起身,又模模糊糊听到一段口诀,依照上面法门,他看到了自己丹田内部,悬停着那个小物什。
“现在,你算是真正踏入体修一列了。”
苏子杰将剩下的半坛酒递来,小哥恭谨接过。
“高人之造化,小生董礼感激不尽。”
红袍儿摆摆手,“高人算不上,傍身之物倒是有些。在下吃不了苦,与其让淬体石浪费在我手上,倒不如我给它寻一个有缘人。”
待董礼喝下一口酒,苏子杰又递来一本拳谱,董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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