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苦笑着,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夕夕,我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这可这一次,我真的后悔了,我悔不当初,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把你一直放在我得身边?我为什么我要送你美国?如果没有送你去国,你就不会被暗杀,就不会落海,就不会失忆!如果没有送你去美国,我就不会与你这样失之交臂,让南风澈有机会靠近你。”
安夕过垂下了眸子,始终不肯看他的眼睛,她轻声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她的一句不记得,冷非顿时沉默了下来。久久之后,冷非说:“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她睡下后,冷非并没有上床,他又走到了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烟。她就一直望着他的背影。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就望着他的背影多久。
漆黑的室内,渐渐地有了一丝光亮,方惊觉天已要亮。她的心蓦然酸起来,不是为自己。一个漫漫长夜,他居然站了一夜,他又是为何长夜不能眠?他夜夜失眠,究竟为什么守着寂寞孤清?
这一点都不像他了。
晨光亮起时,冷非转过了身。
在冷非转身的刹那,安夕过闭上了眼睛。
冷非来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怜惜地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动作极轻极轻,像是春风,拂过一朵初开的花。
然后,他在她的耳边留下了一声轻叹,离开了卧室。
那一段日子,冷非和杜江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楚流苏的身边,
冷非几乎把这世上最昂贵的东西,都搬回了朗天圣境。即使他知道,他母亲从来都不是一个物质的人,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还是想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在母亲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一次,安夕过并没有嘲笑他。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能够了解冷非此时的心情,他并非炫富,并非粗俗,他只是想将世人眼中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最爱的人。
可是,即使冷非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即使冷非可以请来这世上最好的医生,楚流苏还是一日日的憔悴了下去。
这一日,冷非与杜江依然陪伴楚流苏到很晚,楚流苏一再的让他们回卧室休息,他们只是微笑着,却固执着不肯离去。楚流苏迟疑着,终是放心不下,启唇提道:“冷非,我有些话想问你。”
冷非说:“妈,你问。”
楚流苏迟疑着,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在儿子的面前提起这些往事,终是有一丝难为情。
冷非不忍心再看到母亲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为难,与不快乐,他了解地说:“妈,你想问的是当年在庄园里打工的那个桑之轩吗?”
骤闻桑之轩的名字,楚流苏先是陷入了小女儿家的娇羞里,脸泛红晕,明艳不可方物,如十里桃花,瞬间绽放。在她的生命里,桑之轩是她那段阴暗岁月中,唯一的阳光。
只是,遇到她,注定了她是他生命中的劫难。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岁月可以重来,就算她的心里再如何的爱他,她也一定不会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丝毫爱恋之意。
即使他苦苦的追求她,即使他痛苦,难过,她也不会接受这份她苦苦盼望的恋情,而是将他赶出庄园。
他是一个摄影师,摄影成痴。他喜欢四处流浪,喜欢去拍那些没有人拍过的原始的美丽景色。经过法国,遇见了楚流苏,从此为她停下了他流浪的脚步。
是命?是劫?
记得当时桑之轩对她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以前我一直在好奇,是什么可以让两个人的心意这般坚定。可以遇到你以后,我终于明白了。是你,你是我命中的劫,我逃不过,躲不掉。曾经在无数个夜里,我也曾经挣扎过,是留在你的身边?还是继续我流浪的摄影的生涯,继续我想要过的生活?”
“每次,只要我一想到从此以后要过着没有你的日子,我就心如刀绞,如一只丧家犬般,戚戚惶惶不知如何度日。然后我想明白了,不用流浪,我依然可以摄影,依然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可是离开了你,我将生不如死,我将不知道如何度过今后的每一天每一日。”
“我不想逃不想躲了,因为你已经深植在我的心中,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会如影随形。所以,我现在就像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爱你。”
如果她没有心软,如果那个夜里她没有把自己交给他,那么,他虽然会伤心,会难过,但是至少,他会好端端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
因为曾经太过美好,所以如今格外伤感。
冷非说:“妈,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桑之轩,可是,一直都没有只言片字的消息。”
楚流苏清丽的容颜,布满了伤心,泪水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流满了一脸。她的温柔似水的声音尽是悲愤之意:“小非,你不用再找了,冷庭轩在我的面前,亲手杀了之轩。他说,这就是我背叛冷家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让我陪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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