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归纳,都是发簪惹的祸。
白虎琉璃长着一个狗鼻子,在人群中嗅到了杀父仇虎的气息,淡定不能。
紫胤公子给对方解了惑,自己的疑惑也问了出来:
“这位姑娘,那头恶虎是被你家中长辈杀死了么?请问姑娘的桑梓郡望?”
“不是家中长辈杀了的,是我杀的,桑梓郡望是什么,我不太懂得……”
她的话还未说完,旁边驾车的老者笑了起来:
“姑娘不过及笄之年,怎能杀得死雪山妖虎这种凶兽?你家中长辈有此能耐,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隐世的高人么,若肯出山,我家公子可代为引荐。”
紫胤公子微笑看向少女。
少女一脸懵懂。
驾车的那名老者,对她身后站着的孙屠狗颇为欣赏,主动开口招揽:
“少年郎很有几分胆色嘛,可愿入秦府为扈从?”
孙屠狗摇头:“我这人自在惯了,只喜欢屠狗,不喜欢给别人当狗。”
老者大笑:“小子大放厥词,须知屠狗之辈终老田园,与草木同朽,来秦府才有机会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啊。”
茶楼伙计好不容易挤过来,大声催促屠狗少年答应去做扈从。
屠狗少年置若罔闻,拉着身边的少女离开城门。
少女颇为留恋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辇车,那车帘后的公子嗓音清朗悦耳,她很喜欢听。
她也没忘了问屠狗少年:“当扈从不好么?”
“当然不好,我爹改行当屠夫之前,就是别人的扈从,逃出来那么久,还是被从前的主人追来杀死,想终老田园都不可得。”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
屠狗少年虽然桀骜有胆色,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今天没明日的混日子,哪里想过将来长远的打算?
岐山古驿虽然繁华熙攘,在大齐的辽阔版图上,也只是个偏僻的边疆小城,闭塞的很,生活在这儿的人,纵然有些见识,也有限的很。
……
杜小草半梦半醒,分不清眼前的人和物,究竟是幻境还是梦境。
梦中的故事,也变得斑驳凌乱。
那个叫若吾的蓝衣少女入住岐山古驿,跟紫胤公子隔楼相望。
似乎发生了一些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梦境再度清晰时,她已经骑在一头白虎背上。
那个陪了她许久的屠狗少年,也终于不再踌躇,锁上了爹娘留给他的青瓦宅院,背着一个装了衣服、盘缠和干粮的大包袱,攥着祖传的杀猪刀,一路潇潇洒洒地出了西城门。
孑然一身。
杜小草看着他默然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辛酸不舍,张开口想要喊他的名字,嗓子却干涩得厉害。
旁边立刻有人回应:“你醒了?别慌,先喝口水……”
杜小草用力睁开眼,迎上秦佑安关切的眼神。
再看看周围,是一间破败的神庙,起码破败了几百年,生生把一座雕梁画栋、巍峨壮观的古庙,蹉跎成了断瓦残桓。
她躺着的地方,是神庙旁边的山洞,宽敞高大,石桌、石台、石椅俱全,墙洞中还有残破的木雕泥塑。
山洞入口处,悬吊着一口铁锅,篝火熊熊,清炖鳜鱼的香气四溢。
吕文昭坐在篝火旁边,炙烤一头洗剥干净的青羊,已经快要烤熟了,正在狂撒佐料和野葱提味。
“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
杜小草恍然,她在梦中过了好久,原来只是半个时辰么?
秦佑安看她迷怔,倒了一杯灵茶给她提神,“方才在林中,你吸入了瘴疠,忽然昏厥过去,飞梭又无法启动,就近带你来了这个山洞。”
“那个老道士呢?”
“也在此处,这个荒废的神庙就是他引我们来的。”
杜小草蹙眉,她在梦中认识的屠狗少年,跟这个神神叨叨的老道士迷之相似。
还有那个始终隐没在辇车里的紫胤公子,就是她的前世、若吾仙君的心上人了,听声音清朗悦耳,相貌想来也是极好的。
可惜未能一睹真容。
正说着话,老道士师徒已经回来了,道士拎着一个大竹筐,装满了刚挖回来的野菜,还有七八种山菌,刚冒出头的竹笋,一股脑倒在洞外的溪水旁,熟练地清洗干净。
他的跛脚弟子背着两大捆干柴,女弟子拎着几只雉鸡,转眼间就把山洞外的空地占得满满的。
吕文昭主动接过女弟子手中的雉鸡,蹲在溪边帮着剖洗干净,还主动跟老道士套近乎,话题全都是“古驿图”、“古驿站”。
老道士也不拿乔,一一替他解惑。
“吕公子有所不知,千年之前,咱脚下这片地方,叫岐山驿,是一座繁华的驿城,它毁于战火之后,才有了金花驿,老道我手中的那副古驿图,是祖上传下来的。”
吕文昭很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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