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哗然,到处流传着“骗纸”的故事。
或卖惨,或佯狂,急眼了还敢硬抢。
杜小草搞不清秘境之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要找上门去,却找不着人了。
接连三天,她到处扑空,推算用的蒲草不知道烧了多少,毫无头绪,傍晚回到客栈,百无聊赖,沿着溪涧散步散心。
僻静处花木扶疏,雀鸟不闻,隐约却有脚步声。
她警觉地掐起手诀,没有回头去看,更没有左盼右顾,以免被窥视之人察觉。
好在那人没有藏头露尾,径自走到她面前,笑吟吟打招呼:
“姑娘好耳力。”
“公子好道行。”
眼前之人,乍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贵公子,穿戴不甚华贵,却颇雅致,神态也和煦,戏谑地看着杜小草:
“姑娘猜猜看,我是谁?为何来此地?”
“布行的寸心锦已经卖光了,再要买得等明年。”
杜小草一语点破他的身份,他飒然一笑:“姑娘这么犀利,不甚可爱。”
“可爱的姑娘,往往早夭,犀利才能活得长久。”
“姑娘通透。”
杜小草无意跟他互相吹捧,正色询问他的来意:“搅得城中不安的骗子,是你呢,还是你那小弟子?”
“小童顽劣,让姑娘见笑了。”
“我笑不笑无所谓,城中之人已经不胜其扰,公子还是约束一下的好。”
“我就是不约束,这些蛮荒野人又能如何?”
这人口气自负,言语刺人,杜小草蹙眉,很久没有人赶在她面前这般嚣张无礼了。
秘境之主察觉到她的不悦,摊手微笑:“开个玩笑,姑娘勿要介意,那小童已经被我锁入洞天之中,改过之前不会放出来。”
“希望如此,在秘境的时候,你不是要收城上城、天魃、天芒三家的子弟为徒嘛,这才过了多久,就另收了别人?”
“那三人都是璞玉,还需要雕琢数十年才能收归门下,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能无所事事吧?那小童虽然顽劣些,天赋和心性都是一时之选。”
杜小草呵呵,她真没看出那小童有何过人之处。
收徒凭眼缘,个人有个人的喜好,她不便多说,只是盯着秘境之主,防备他忽然发难。
这人的奸诈不羁,她在秘境之中深有领教。
秘境之主见她如临大敌,摊手苦笑:“姑娘无须紧张,我此次前来,只是来闲聊,说一说姑娘魂魄分离的事情。”
杜小草佁然不动,心中却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秘境之主挥动袍袖,原地多出了白玉案几,还有两个白玉石墩,抬手邀请杜小草品茗。
两人相对而坐,茶雾袅袅,气氛也渐渐平和。
秘境之主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美好。
“姑娘离开羽界千年,就没想着回去?”
杜小草面无表情。
明知道她魂魄分离,还问她为何不返家,简直找打。
秘境之主也觉得说错了话,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放下杯盏直接摊牌:“我可以帮姑娘。”
杜小草依旧噤口不言。
没来由的好意,她敬谢不敏。
秘境之主无奈道:“我帮姑娘,其实也是为了帮自己,我想去一趟羽界。”
“凭你的道行,去羽界很难办到?”
“很难,三万年前我游历羽界,跟几个大佬起了冲突,打得天昏地暗,那之后就被拉入黑名单。”
杜小草仔细回想三万年前羽界发生过什么大事,确实有那么几件,但跟秘境之主都对不上。
秘境之主察觉到她的疑惑,解释了一句:“那场大战虽然惊天动地,知道的人却少,姑娘那时还年少,大约是没听说过的,但你祖父在场,对我好一顿落井下石。”
“这么说,你跟云澜一族有仇隙?”
秘境之主摇头:“一场切磋而已,算不上仇隙,主要是羽界太排外了,坚决不许我滞留羽界,联手把我撵走。”
“羽界并不排外,如果你被排了,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惹了众怒。”
秘境之主不以为然:“千年之前,姑娘也被人围杀在东凫山下,姑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出这样的‘众怒’?”
“……”
杜小草被噎得无言以对。
秘境之主轻笑一声,问她青鳞哪儿去了?
“那条小青蛇,年岁不甚大,炖羹的话滋味还行。”
杜小草凛然一惊,青鳞现在伶仃一龙,没有了靠山,也没有族人,全靠祖巫香火撑着,秘境之主使坏的话,未必抵挡得住。
开口就要“炖羹”,凶残如斯,难怪被羽界众人联手驱逐,这么一个毫无节操的老饕,呆在遍地披鳞戴角的妖界,大家都不安全。
天色越来越暗,杜小草心中烦躁,待要起身离开,秘境之主又开口了:
“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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