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无人知晓,一辆马车正在缓缓驶向这座充满杀戮的血腥都城,且随行只有寥寥可数的侍卫。
马车行驶的极为缓慢,像是在普通游山玩水一般,却又向是在刻意为马车之中坐着的两位下棋人制造安静,让他们不被打扰。
香烟袅袅,马车之中,两位男子对坐,面朝正南的男子一身儒雅白袍,发带遮目,可如玉雕的俊颜却是难以掩盖举手投足的风姿绰约,满头青丝尽白,发冠端正,一只玉簪挽一世清冷。
若是沧凰再这里的话,必然会认出这人,他便是风灵当朝太傅——夜昼。
而与他对坐的男子,则是一身黑袍,容颜尽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再加上宽大的斗篷兜帽,几乎将他的一切掩盖,只有在他伸手执棋子之时,露出的骨节分明玉指,依稀能辨别是位男子。
夜昼执白棋,发带虽是遮住了他的眼睛,可他却仿佛能看见面前的棋局一般,不急不缓的放下一枚枚棋子,似乎对每一步都胸有成竹,气质淡然。
但当对面男子该下时,夜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开口道,“你还是不急吗?再晚些,她便危险了。”
此时夜昼所提之人是谁,他虽未明确道出,可以对面之人的才智必然能明白,这一点,夜昼一直便知道。
面对夜昼的刻意提醒,黑衣男子仿佛置若罔闻,一心观棋,直至找到最为合适的位置,落下一子,才抬头道:
“嗯?”疑问的单音,似乎男子并未听清夜昼所言。
这般模样落在夜昼眼里,让他忍不住露出了轻笑,“你……”原本夜昼想借此说些什么,不过在冒出一个音后又觉得这样不对,便忍下了,并随之转了话题,“妖尊齐聚南灵,你可有想过是为何?”
换了个话题,男子似乎有了兴致一般,注意力从棋局上撤下了一半,“能让毕姜亲自出手的,百年来,只有那一位。”
有些事,这位男子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看法,夜昼很认同,并且怀揣着与男子同样的想法,“这件事的真正操控者是——降魂。”
提及这个人,夜昼的神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说起他,极光塔的那些老家伙们,可还真是愚蠢,自以为降魂没了灵力便不足为惧……呵。”
“那些人……极光塔除了竺清涧以外,不都是废物吗?”男子口气狂傲,甚至直呼极光塔长老阁大长老的名讳,似乎将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呵。”夜昼再次忍不住轻笑,“帝君,所言甚是。”虽是称对方为帝君,可夜昼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恭谦,只是如同对待寻常好友一般,不顾及任何,肆意谈论。
帝君?
在御灵大陆能被称之为帝君的只有三位,且与夜昼相识的……黑衣男子的身份已然明显,但他却依旧如之前那般,将整个人身都隐藏在黑暗中,刻意的敛去气息,让除开夜昼以外的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极光塔虽有那位长老是值得防备的,可单论某个方面,帝君似乎还不如降魂。”夜昼是一惯讨厌降魂的,可今日他却变相的称赞了。
“不如?”鲜少有人对男子这么说,而且即便是有,也早已成了他脚下尸骨了。
“对,不如。”夜昼并未觉得这般说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刻意重复了一遍,唇角含笑,“至少璃戈从未伤过降魂一丝一毫,而帝君你呢?”
璃戈不曾伤过降魂,而他?
男子仍是未曾参透里面的深意,“本君如何?”
可夜昼却不愿意为他解释了,反而因此勾起了新的兴趣,“帝君不妨与我打个赌,若再见到沧凰之时,她身旁是否有了其他人?”
男子一时未言,既没有同意赌注,也没有直接拒绝,似乎是在犹豫。
夜昼自当他是默许了,“那我便赌已有,且恐怕已经忘了帝君,这赌注便是请帝君为南灵城免去这场危机,如何?”
“好。”话说到此,男子不再多想,直接便同意了。
对于沧凰,他大多是了解的,可对于这个赌注他却是不自信的,因为那时为解除契约的刺心之痛,还隐隐约约遗留在他脑海。
“等帝君输了,帝君便会知道,你到底何处不如降魂。”夜昼似乎已经看到结局一般,自持胜者一般,微露出些许喜悦,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抹喜悦之色,逐渐有所好转。
他不如降魂之处?
这个疑问一不小心便占据了男子的脑海,即便是轮到该他下棋之时,他也无法扯来注意,一时不甚,随意落下了棋子。
伴随着这声清脆,夜昼的声音再次响起:
“帝君,输了,难得呢。”
这次夜昼所指的输已然是棋局之事,一念错步步错,落子无悔,可真像他曾经历过的某些事呢。
“是太傅计谋无双。”男子似乎并不执着于这场棋局的输赢,反而一心移往了别处,不过表面的客套话他还是不忘说出。
“论谋略,我怎及帝君?”夜昼这场回以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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