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屏住呼吸,和赵无心把床垫放在了一边。赵得鸣等人走来,掩嘴往床架下方看了一眼,赵得鸣立马重新戴好了手套。
我伸头看去,发现这个床架上部由几根木条支撑着,下面是缕空的,放着不少东西。
有血衣,有匕首,有几瓶洗漱清洁用品,还有一些用透明塑料袋装好的书本。
东西不少,但并不显杂乱,与整个房间的摆设一样,放的整整齐齐。
腥臭的气味是从血衣上传出来的,它们被闷在这么一个封闭空间里,想不臭都难。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衣服,就是他杀人时穿的。
我就说嘛……以那种方式杀人,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呢?
不过没见到陈林山躺床上装病时,被排泄物污染的衣裤。
赵得鸣吩咐我拍了照,然后跨步走进床架中,捡起各种证物,放进了大号证物袋中。
随后他捡起来那些书本,递给了我,我拆开浏览起来。
看着看着,我脸色变了,这其中竟然有睡神教的教义,还非常煞有其事的介绍了这个教的起源和宗旨。
而在其中,还记载了一种让亡者灵魂遭受无尽折磨的方法——带着强烈的恨意,进行报复后,再以多个青年人的鲜血和魂魄佐之,即可完成对目标的终极惩罚。
我心想不会真被朱晓梦说中了吧,因为一些怪异的动机杀害那些年轻人。我把这段指给赵得鸣看:“赵叔,这妥妥的是邪教了吧?”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那这么说,陆河唐医生他们是当做祭品了?”
“妈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柴文斌飙脏话,“他们做错了什么?毫无人性!”
赵得鸣说:“这件事出去后,我会上报的,放心,我们国家对这种东西零容忍,一冒头必须灭掉。”
我翻了翻其他东西,其中有这栋度假别墅的图纸,甚至还有一套详细的实施杀人计划的规划,虽然很多时候,陈林山是随机应变的,但这也作为他就是凶手的确切证据了。
我们比对了计划书和遗书的笔记,是一致的,遗书是陈立山亲笔写的。
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自杀。从血流量和他皮肤的情况来推断,他割开自己手腕的时间应该是在我们发现尸体的一个小时前。
那个时候,我和朱晓梦、赵无心在别墅外,朱昌红被锁在房间中,而其他人都在赵得鸣的视线内。
而且他房间和卫生间大门都从里面被反锁了,他除了自杀,没第二种可能了。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基本上明了。”赵得鸣说,“陈林山交代的事情,和我们现场的情况都能对上,现在可以确认,他就是度假别墅连环杀人的真凶。”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现在看来,他杀人两层动机,一是为董事长报仇,二是受到了邪教的影响,杀掉复仇目标只是第一步。但是呢,他也有一些事情没说清楚,比如他列下的名单的那些人到底做过什么事。
他杀人前后的具体情况也只是一笔带过,行文比较跳脱,似乎写的有些急——这些我们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说完赵得鸣看了一眼混血男一眼,他是四人名单唯二还活着的人。
混血男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极没安全感一般的紧贴着墙壁。
白发男则要冷静很多。
“我们再各处查看一下,然后就下楼坐在一块,再聊聊吧。”赵得鸣提议道。
我们点了点头。
我和赵无心将陈林山从卫生间里搬了出来,给他盖上了一张床单。
其余地方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也没发现其他什么东西了。
我专门闻了一下陈立山留下的清洁物品,正是我闻到的那股淡香味,当然,我这么凑近闻,味道肯定要大很多。
我觉得他应该用这个洗了拖把,然后再用拖把拖地,所以满屋子都是这个香味。
陈林山没在遗书中明说这个事情,看能看出,他应该特别钟爱这个牌子。
朱晓梦这时走过来问我:“方定哥,他后面两次杀人,需要洗澡换衣服吧,那卫生间的毛巾之类,应该是湿的才对呀,你们没有发现?”
我笑着说:“你忘了?唐医生一开始就在为他清理,唐医生死后,我们也加入了进去,接水会弄湿浴室,擦拭会弄湿毛巾。不管怎么样,毛巾总会保持湿润的,因为这些是我们自己弄的,所以直接忽略掉了。”
“啊。”朱晓梦轻叫了一声,“方定哥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没想明白,我感觉我的思维有些僵硬……”
我说:“没事,多想想就好了。”
朱晓梦叹了口气说:“唐医生那么精心照顾他,他都能下得去手。”
“是啊。他被仇恨蒙蔽,已经丧失了人性。”
“但他后来就突然觉悟了,放下了屠刀。”
“这就是让我感到很奇怪的地方。”我皱眉道,“他一开始杀人时,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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