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登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飞机吃了飞机餐,填了填肚子。
秀水镇很偏僻,我们抵达的是另外一座城市,然后坐夜间大巴前往凌源市,抵达车站后,在出站口就看到了一辆警车,一名穿制服的警察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专案组”三个字。
我们上前确定身份,此人正是于队长,便上了他的车。
由于案子的详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所以于队长就和我们寒暄了几句,没有多聊,让我们休息下。
我平时睡得很早,到现在已经很困了,但于队长开的是一台老式警车,也有些年头了,引擎的轰鸣声很大,我根本睡不着。
赵无心和赵得鸣也保持着清醒。
从凌源市到秀水镇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时,天边已经泛白了,我已经困地抬不起眼皮了。
于队长赶紧把我们安排进招待所休息,这一觉睡到了正午。我们的行动算很快了,如果我们等到第二天白天才出发,到这里时,又会耽误差不多一天。
吃了午饭后,我们三人马上奔赴案发现场。
赵得鸣提议步行前往,反正小镇不大,也可以观察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
这个小镇建立在群林之间,除了出入的国道口,三面都被森林环绕,周围也有不少此起彼伏的山脉,但却让人感觉不带丝毫的凉爽——秀水镇位于山林间的低洼处。
天气也是潮湿闷热,蚊虫还特别多,我一出门先是浑身被汗水湿透,紧接着胳膊小腿全被蚊虫叮成了大包小包,又痛又痒。
于队长连忙拿出防蚊喷雾,说我们从外边来,肯定很不习惯,喷雾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担忙着带我们去现场,第一时间又忘记了。
喷了药水后感觉好了很多,这时我们也来到了秀水镇的中心。
秀水镇的建筑分布毫无规划,东一坨西一坨的,显得杂乱无章。
没有一处建筑是新的,很多居民住房看起来摇摇欲坠,甚至在一些楼房旁边,还有那么一两座土房。有一些泥路从这些房子中间蜿蜒进去,听于队长说,这些路通往山中的村子。
街道脏乱破旧,垃圾随处可见,不过灰尘倒很少,可能是才下过暴雨的原因。
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落后,实际上跟我老家差不多,我们国家还有很多这样与发达城市格格不入的小地方,它们发展无望,年轻人基本走光,可能也只有过年时才能热闹一点。
但走在秀水镇的街道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压抑、不安的感觉。
原因在于,从我们在派出所吃完饭出来开始,凡是看见我们的人,都死死的盯着我们。
他们的目光有警惕,有敌意,但更多的是恐惧,他们在害怕我们警方的调查会给他们带来厄运,我们的到来,似乎彻底扰乱了这个小镇某种特殊的规矩,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们,其实还能接受,但所有人都这样看着,这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心里自然也会疑惑——出了命案,警察调查天经地义,何至如此?
那一张张麻木的脸,却带着剧烈情绪的眼神,让我有种他们不是人类的错觉。
我转头看了看赵得鸣,他也是眉头紧锁,估计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于队长注意到了我们的表情,苦笑着说道:“各位领导,他们不是针对你们,平时我们来他们也是这样。”
“那同志们查起来很辛苦啊。”赵得鸣说。
“是啊,镇上的人都不配合,案子毫无进展,所以只好请专案组的领导大驾了。”
我问道:“于队,您不是本地人吧?”
他说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带本地口音,而且他皮肤相较于本地居民,要白上很多。
于队长点头:“不是,我是北方人,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凌源市,干了几年,便到了县里当队长。”
我有些惊讶:“从北方到西南,还是挺远的。”
于队长笑了笑:“我爱人是这边的,我主动申请的。”
“这样啊……于队您对这个秀水镇是什么看法?您能联想到那几句尸骨是正常去世之人,并准确推断出受害者会被藏在去世老人的棺材中,您还是很厉害的。”
“没有没有,我其实也没做好。”于队长先谦虚了一句,然后说,“我在县城里当队长,经常跑各处乡镇,所有乡镇都差不多吧,都是比较落后贫穷。
但我来秀水镇的次数屈指可数,调来这边五六年,没有处理过一次秀水镇的刑事案件,顶多是去一两趟这镇下面的村庄,之前我还以为这地方治安很好,结果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
秀水镇给我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这里的人比其他乡镇的人更加团结,但也更加迷信,其他地方也穷,但人还是懂点法,都会积极配合调查,结果这里……怎么说,我的感觉就是这地方所谓的治安好,只是假象而已。”
赵得鸣接过他的话说:“于队长,你的感觉是对的,秀水镇有宗族属性,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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