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醒来时,楚楚围着碎花围裙正在厨房里里弄早餐。桌上已经摆着两杯牛奶,厨房传来鸡蛋的香气,她正在煎荷包蛋。我站在厨房边上,她回头冲我笑了笑,扬起铲子对我说:“快好了,快去刷牙吧。”
我点了点头,在洗漱台的镜子里,我看着一夜未眠的自己:憔悴,黑眼圈,头发乱蓬。
七点二十分,阳光从阳台照射到屋子里。楚楚和我坐在饭桌边,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的透明花瓶换了一束像刚刚从河边摘回来的水仙,楚楚做的早餐是烤面包片,烤得有点焦的面包片整齐地放在碟子里。
脑里有一种涨涨的感觉,心里在回放着昨晚彻夜难眠的情景,快天亮的时候,我起床收拾了一套衣服和日用洗漱用品塞在背包里。然后坐在房间里看着带荧光的闹钟等天亮。
楚楚往我喝空的杯里倒牛奶。这次倒的是加了麦片的牛奶,一股浓郁的麦香味扑鼻,我说谢谢。
“你很喜欢她吧?应该说是深爱吧?”楚楚递了装面包片的碟子问我,“整整等了她七年,找了她七年...”
我在切开的面包片上放荷包蛋,然后涂着番茄汁,合上,往嘴里送,想了想,还是作罢地放回碟子上。心里不知道如何解释,换作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楚楚:是的,我很喜欢婉君,但自从楚楚的出现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我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动摇了,“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找答案。”我说。
我们默默无语地吃早餐,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对了,我刚刚想起,我今天要去口岸那买点东西。”楚楚手里撕着一小块面包片往嘴里送,“顺路吗?”
我说顺路。
“我在网上帮你查过了路线,你要去离岛,得先坐地铁线到中环,然后在中环有个码头,在码头有渡轮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离岛。离岛也不大,就半天可以走完的样子,你到了岛上不清楚可以问问当地人,明白?”
我点点头。
吃完早餐,楚楚用纸巾擦着嘴角。我在收拾碟子,“对了,整整七年不见,你还认得她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心里想说不知道,但没有说出口。
楚楚深深地叹了一下--那感觉好像可惜至极的谓叹。“也许,她也早已忘记了你,毕竟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
七年,七年的时间里,对我而言,我从懵懂无知的男孩到深沉成熟的男人的蜕变。我的感情世界就好像从蛹蜕变成蝴蝶的过程,过程是煎熬、磨练、挫折、挣扎。
楚楚穿了件灰色宽松T恤,搭配小脚蓝色牛仔裤,脚下穿上高跟的橘色的拉带凉鞋,肩上还挎了一个黑色的挎包。出门前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对我说走吧。
我们一路走到地铁口都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肩并肩地默默走着,天气闷热,天文台说会下雨,整个天空灰暗,像盖了一层灰布。
在地铁口楚楚让我等一下,说去旁边7-11便利店买点东西,我站在地铁口入口处等了几分钟她就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号袋子,袋子里装了几件东西,她来到我跟着叫我转过去,我转过去时她拉开我的背包往里面塞了那小袋子进去,然后拍了拍我背包说可以啦,我问她是什么,她防晒霜和蚊怕水。
“岛上这两样东西最实用了。”
我点了点头,在去口岸的地铁上,楚楚搂着我的肩膀说好累借个肩膀靠靠,说完就把头靠了过来,一阵淡淡香气扑鼻,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惆怅的感觉,心里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思绪中。
短短30多分钟的地铁路程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当地铁广播说已经到达终点站口岸时,我轻轻拍了拍楚楚绕在我手臂的手说到了,楚楚才放开我的手臂,把头伸直,哦了一声。
随着匆匆忙忙的人流我们走出了站台。在指示牌前站住,楚楚笑着对我说:“好啦,你往这边方向去,我走那边....”说完她指了指口岸大楼的对面。
我点了点头,我问她来口岸真的有事?
“肯定的啦,你以为我找借口来送你?”楚楚语气有点生涩。
“倒没有这样想,只是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她想了想,从那黑色小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舞蹈培训中心的字样,下面写了一个“木子”的人名。
我疑狐地看着她,她把名片拿了回去,没有什么表情,看样子我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我想去报名学舞蹈,木子是有名的舞蹈师。”
“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我打量了她一下问。
楚楚脸上微红,说没多久,就上星期才有这个念头。“还记得Dylan阿伦不?”
我点了点头。
“我上个星期去他那练歌,他和我聊了很多,也聊到了我,他给我一些建议说如果想在音乐里坚持,或者有进一步的发展,得练练舞蹈,我在台上太生硬了,所以我就拿着他给的名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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