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跑不了。”罗汝才摇了摇头,胸有成竹道:“向北,东夏方向被晋阳军封锁。向南,三屯寨、郦郡一带都在我们手里,向东是晋阳,那里还有官军和豪绅武装,所有这些地方他都去不了。”
罗汝才继续说道:“唯一的路就是向西,出郦郡过韩城,往西州地界流窜。但现在西州到处都是鞑子,黑台平、齐尔达朗凶悍,他去了也活不了。”
言语间,罗汝才已经用流窜来形容高成,他对高成的恨意,可想而知。
“对,跑不了。”高迎风平复了一下心情,盯着桌子上的地图,狠狠道:“待本王捉了何谋全跟洪承武,定把这逆子五马分尸!”
话音落地,堂下上百位大小将领不寒而栗。
想想高成,官军视他为敌,他的父亲也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
武定虽大,却已经没有高成的容身之地,他的死期不远了。
“三将军的事得放在后面。”
罗汝才见高迎风许下承诺,已经给高成判了死刑,顿时心情大好,于是开始了下一项议题。
“五天前何谋全攻占了勉县,前两天又拿下了三屯寨,下一步,他会去哪里?”罗汝才在人群中一边踱步,一边分析着形势。
他凝视着两边的几十位将领,道:“摆在何谋全面前的只有三条路。”
“一是攻郦郡与我军决战,一战决定胜负。”
“或发兵穿云郡,步步为营,逐渐蚕食我军。”
“但何谋全从东夏而来,避开了我军的伏兵和主力,说明他很谨慎。今义军雄踞郦郡,以逸待劳,兵威正盛。而他疲师远征,粮草不济,两者相权,目前不敢与我们决战,
“所以何谋全往郦郡来是不大可能的。”
在场的流寇将领,一小部分对罗汝才的话深以为然,一大半则云里雾里。
罗汝才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说道:“再者,穿云郡夹在前原与郦郡中间,晋阳军敢攻穿云,必遭我军合围,所以何谋全去穿云郡也不大现实。”
“所以,他只剩了最后一条路。”罗汝才捋着胡须,胸有成竹。
“什么路?”高迎风眉头紧皱,道:“军师不要吊人胃口,快快说来!”
“取前原。”
“前原卫?”高迎风撑着下巴,有些不相信,“前原卫我军足足十万,何姓小儿敢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且听在下道来。”罗汝才走上前,指着地图上的长宁说道:“如果何谋全能从前原卫旁边的双虎山、鸳鸯坪穿插过去,就能奔袭长宁,切断我军粮道。”
“要知道,武定镇的粮仓可都被洪承武放在了长宁,郦郡武定郡穿云郡等地,没什么粮草,不足以供养我军数十万人马。何谋全一旦占领长宁,我军将陷入粮荒,这是其一。”
“何谋全不敢攻郦郡,也不会去穿云、湖口等地,只有攻打前原卫,将我军的主力从郦郡吸引过去,才能缓解洪承武的压力。”
“又能对我军粮道造成威胁,又能与洪承武形成遥相呼应之势,他何乐而不为?所以在下猜测,何谋全必向前原!”
吕和一直在听,听到这,便问道:“军师的意思是,何谋全现在走投无路,只能去前原卫?”
“是的。”
“如此看来,送县方向消失的数万官军马兵,并不是何谋全的主力……”
吕和沉吟,然后突然想了什么一般,大喊道:“何谋全与洪承武分兵了!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在一起!”
“洪承武的兵马十天前就在送县方向消失了,极有可能是去前原卫的,所以大王才会增兵前原。”
罗汝才黑着脸道:“我们却把洪承武的兵马当成了晋阳主力!”
“如今五天时间已过,说不定何谋全已经在前原卫与洪承武会师了!”
……
一群流寇将领议论纷纷,最后总结出了一个绝望的事实——何谋全与洪承武都去了前原卫!
洪承武走晋阳送县这条路,吸引我军注意力。
何谋全从东夏勉县三屯寨一带进兵,两者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杀向了前原卫!
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计策!
我们还傻乎乎把洪承武当成了何谋全主力,满世界找人。却不想人家早已经瞒天过海,带着人马包围前原卫了。
我们中计了!
“高成这畜生!误本王大事!”高迎风拔剑,一剑将桌子砍了个对半。
要是前原卫的十余万人马被歼灭,这次由高迎风黄温二者发动的武定会战将一败涂地!而且接下来的短时间内,他们就再也无法对晋阳形成大规模攻势,两家联防的企图也就彻底落空了。
由不得高迎风不怒。
高迎风指着门口的传令兵,近乎嘶吼般大叫。
“通知黄温,告诉他,何谋全已经与洪承武会师,要拿前原卫!”
“是!!!”传令兵匆匆而去。
之后,高迎风召集在郦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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