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回到家,一进门就和通伯耳语一番。然后才去丽君那里,丽君见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已经吓了一跳,又看到身上的血迹,更加脸都黄了,说:“相公,发生什么事了?”。
昭明还没来得及回答,杜盈推门进来了,边走边嚷:“相公,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原来是他一夜未归,加上今天一大早听说城里戒严,昨天茶香居的事也开始以各种版本在人们口中流传着。
他就慢慢地向两个妻妾说了此次意外。还有升官晋级的事,省略了关于“何齐”的详情,只提了一句:“被刺伤,现下在医馆那里。”
她们大喜,连声说着要准备三牲酒礼,酬谢神恩。那个舍身救人的小厮“何齐”她们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皇上的恩宠和美好的前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兴奋。
昭明沉默了,翘起嘴角,不再说话。
通伯在门外说:“少爷,大夫人,二夫人,静儿来报,三夫人清早起来发现,手上背上长了很多水泡,又红又肿,且有蔓延的迹象,还发着烧,不知道是什么病……三夫人说,不知道会不会传染……问可否让回余家一段时间,好清爽了再回来。”
丽君看昭明一眼,小心地说:“相公……家里有大有小……?”。手下意识的摸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两个人都盯着昭明,把后半句话留给他去说。
昭明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挥挥手说:“通伯,你先亲自送她回余家吧。替我跟她父亲道个歉,说我眼下乏得很,不能过去了。回头再去看他们。”
丽君和杜盈见他这不上心的样子,交换着眼色,杜盈道:“通伯,记得让三妹出门时用别吹了风,告诉她安心养病吧,养好了姐姐去接她回来。”
昭明深深的望着通伯,说:“此事不可张扬,越少人知道越好。去办吧。”
通伯应声而去。
正月底的天气还是相当的冷。入夜后,昭明很想去余家看望素心,偏偏先是瑞玉上吐下泻,后是丽君腹痛了一整晚,象是孩子要出生的样子,忙请了大夫回来看瑞玉,请了稳婆回来接生。
闹了一整晚。
稳婆说胎儿已经作动了,随时都会出生,让准备好一切。
深夜。天很黑,风也很大,余家的人忙了一天,都早早歇息去了。
淑芬和清松合作给素心换过药,清洗过伤口。余庆诊断伤口有点发炎,必须再重新配另外一帖清毒退烧的药,便和淑芬去配药煎药去了。
素心黄昏时分就苏醒过来了。
那时麻沸散的药力渐渐过去,她是给痛醒的。
锥心刻骨的痛,发自身体的深处,无论她怎样也无法摆脱。她觉得自己象在茫茫大海中浮沉着,早就精疲力尽,可是滔天巨浪仍然一波一波的把她吞没,每一次巨浪扑来,她如果不尽力挣扎,就会沉到海底……永远都见不到陆地……
她呻吟着,辗转换着姿势,希望可以减轻痛苦;她流着冷汗,忍住恶心,一次又一次的喝下黑稠稠的苦药,寄期望于那些汤药可以舒缓;她忽冷忽热,一时如身在雪原,一时如入火海,肩上的痛一下下如闪电般掠向全身……
清松替她拭去脸上的汗水,说:“再等一阵子,师父配的新药喝下去,就好的了。素心,再等一阵子啊……”
她稍微清醒一点,哀求道:“师兄,再给,我一碗……麻药。”
他摇头,:“不行的,师父说喝多了,会有后患的……”
“要不,你给我……一刀罢!”她呻吟着说,一口气快上不来了。
“不许胡说!”清松眼泪都快出来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清松马上站起,两人耳语几句,来人交了包东西给清松,清松就离开房间。
来人走近床前,看了素心很久,才柔声说:“唉!大哥连累你了。”
灯光下,素心透过泪水并看不清对方的脸孔,痛楚令听觉迟钝,她迷糊的哼了一下,没多大反应。
“但是,你……好好的,为何跑到南家做家奴?”他眯着还有些红肿的眼问道。
素心猛地清醒了不少,用力睁大双眼,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是杨广!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忍着痛小声说:“大哥,你,来了?呃……你没事……就好……”
“嗯,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他再问一次:“你怎么会跟南昭明去茶楼的?他怎么会收你做奴才的?”。
素心支吾着说:“呃……师姐,嫁给南大人……做小妾……我,担心她受欺负---所以,南大人同意的……假的……没有卖身,偶然过去……”倒吸冷气,从牙缝里哼哼着疼,不再往下说了,剩下的留给他自己去想吧。
“噢?昭明的新娶的果然是你的亲人?”他恍然大悟状。
“嗯……她,是师父的女儿。”她满头大汗。素新对外的身份从来都是余庆的徒弟,余庆在外云游时捡回来的孤儿。
一阵剧痛袭来,她怕自己失态,用力咬住嘴唇,强忍着……身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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