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失去你 正文 30 恐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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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的成绩已经分晓，离本科线还差二十分，如果去上那种专科院校，对以后的就业没有把握，在别人的眼里自己也永远等于没考上真正的大学。便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听见外面有旁人问妈妈“你家俊国考得怎样，考上了吧”，便万分难受，居然问了考得怎样，又还说考上了吧，这分明是？

    “没考上。”妈妈低沉的声音更令自己难受。每日不得不出去时，也要先看看外面的人多不多。难受与压抑一天一天地积累，渐渐开始粗声粗气地同妈妈说话，果然，妈妈一点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自己考差了一个名次就责怪自己。开始抽那包父亲留在家里的烟，并用烟头微微烫下自己的手臂，抽完了，便趁天黑时骑车到别村的小卖部买，那里没有熟人。如此倒渐渐有了种不同的自我感觉，尤其是那燃烧的烟头烫在手臂上时，仿佛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可实际上，连人都怕见。真不知怎么办时，是那只猫用生命的代价暂时抚慰了自己。

    那日呆在房间里，听见餐桌上的盖子掉下来的声音，一定是猫干的，这几日也常常会踢几脚那只喜欢偷吃乱窜的大猫。闻声跑到厨房，果然盖子掉了下来，碗里早上只吃了一少半的一条大鱼不见了，一看，那猫正在墙角里肯着。呼吸开始急重起来，心中的怒火燃起，渐渐越升越高，随手操起墙角的铁锄头，扬在猫头的上空，正在专心吃着鱼的猫停下来转头朝自己看了看，然后继续吃，决定了，完全决定了，便对准猫的老袋，用力地砸下去，砸中了，猫晃了下身子，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有少许的血从脑袋上的洞流出来。

    猫死了，眼睛来不及闭上，也没有痛苦地叫一声。自己猛地紧张起来，刚才，似乎还犹豫了下，但放纵了自己，毫不克制地砸了下去，那一刻，是那么痛快——“砸死它！砸死它！”

    俊国找来塑料袋，把片刻前还在贪婪地吃着鱼的死猫装进去，水泥地板上留下了一定的血迹，锄头上也有，于是，用洗衣粉和水洗，用拖把脱，一定要消灭痕迹，不能让妈妈知道，索性把鱼也装进去，呆会儿妈妈问起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猫把鱼拖到外面吃了，然后，把死猫埋在屋后的竹林里。埋好后再往上面撒一层干燥些的土和枝叶。心里渐渐漫起一种异常空虚的难受，刚才对猫的那种痛恨此刻荡然无存，也回想起了今年春天时，猫还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那时经常逗它玩。

    刚埋好猫，又觉得有些不妥，必须把被猫啃了一部分的鱼拿出来，就随意扔在菜园里吧，再重新埋好猫。

    妈妈回来后，发现了菜园里的鱼，便骂起猫来，并声称要狠狠打一顿那只猫，到了天黑时，见猫还没有回来，便四处呼唤：“猫眯，猫眯-----”引起艾文阵阵心悸。最后妈妈同自己说起猫把鱼拖出去吃了，现在又不见猫回来，俊国淡淡地说：“那死猫不回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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