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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儒 正文 第九章 知不可而为之(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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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下的七个工匠我每月给五贯钱的工薪，一百多帮工也有一贯两百钱，你是他们的头领，我暂时每月给你十贯，研发有进展的话另有大赏。”黄明晰笑道。
“玉娘，你听到没有，我有钱了！有钱了！”程纳一蹦而起。他这个年龄若是不考科举的话，便是需要出来做事了，毕竟家里良田都已抵给人了，总要找条活路，即使像杨时这般大儒也不过辛辛苦苦做个八品知县。没点家财，文士未必能够风流。
一般而言，程纳日后定下来的路都是依*老爹的关系，投入他人门下做下吏。可惜程纳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对此十分反感，于是，黄明晰的机器局是他自认为最好的去处。
黄明晰叹气，道：“瞧那点出息！”
玉娘将粘在脸庞的乱发梳理开来，笑道：“黄大哥常说的，你既然有所付出，理应有所收获。机器设计局里你出力多，自然要有报酬，何须欣喜若狂？！”
“说得对。你给我做事，我给你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五十贯是奖赏，还应补上前两个月的工资，七十贯一起领了。”黄明晰点头，转而又瞧着香汗淋漓的玉娘，笑说：“反正都够钱请人。妹子闲着也是闲着，听说你精于计算，不如替我将账簿接下了，我也同样给你工资。”他称呼程纳与玉娘通常是弟弟妹妹的，一来是与程纳结义，呼唤亲切点无妨，二来嘛，也是因为时常出入程家，与玉娘见面频繁，怕有损姑娘清誉，干脆摆出大哥的款头。
玉娘说：“可不敢。黄大哥开了糖厂，又建了一个机器设计局，一边造风车，一边造船。说来手下将近六百多人，即使每人每月一个半吊钱算来，加上食住用度，每月支出过千贯。不论工场用料，单是人工，黄大哥是否能作到收入支出平衡？”
说来这个时代对女子还算开放的，启蒙阶段也允许男女孩童共同读书识字，不像后世那般讲究“女子无才是德”。像玉娘这般出身大儒之家，诗书是精通的，《女训》《女诫》等也读得不少，将来要“持家有道”，算术食货经书等自然需要有所涉猎，在这个荒芜的岛屿上算是难得的人才。
“妹子无须拐弯抹角，按目前的状况，兄长的确要破产了！”黄明晰道：“糖厂目前已经纯利润不过百贯，受原料限制无法一下扩大，机器设计局是个吸钱的黑洞，而我又心急请了不少造船工匠，开始造船计划。轻工业没发展起来的时候搞重工业，如果无法开源或增加投入的话，半年内必定全部垮掉。”
黄明晰的预测已经够乐观了，他对桃花坞的期望不大，所以初期运作成本限制在一万贯以内，现时已经去了八千，回本的前景还遥遥无期。唯一可喜的是初期的建设和原料堆积已经完成，后面的开支多数在人力工资上，没有前期这么疯狂。
程纳兴奋的心情如同跟一盘冷水泼过，呆道：“怎么办？怎么办？”
玉娘斜斜一瞥他的傻哥哥，无奈地道：“黄大哥既然看得出来，想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我听闻你最近派人在清风道长观里‘治病’。黄大哥的应对之策或许于医药有关吧！”
“虽未全中，也不远矣！”黄明晰像第一次认识程玉娘般上下打量，将原本淡定自如的姑娘瞧得脸色通红，这才恍然击掌赞叹，“妹子一屋不出能知天下事，真天纵之才也。”又叹道：“可怜我手下六百多人，竟无一人知道我要干什么想要干什么！”
“兄长就喜欢夸张。你那两个管家就比任何人都精明，我的本事可比不了她们。”程玉娘道：“听说黄大哥晚上会给人讲授经营之道算术之法，玉娘也想凑合听听，不知可否同意？”
“同意，保证两手两脚举高赞成！”黄明晰连忙道，“不过，合适么？”他向书房指指，他原本邀请之言多是说笑的，玉娘真正同意了反倒令他有点顾忌。
“无妨！”程玉娘淡然说：“穷苦人家的女子还在田地耕种呢，我向义兄听学，在弘家娘子打个手下功夫，也不是希奇之事。”
黄明晰只好道：“欢迎加盟。有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可就省心了许多。”又调侃道：“工厂经营和家族运作也能相通，日后妹子嫁出去必定是个贤内助······”
程玉娘脸色一变，说：“黄大哥莫要胡说，小妹已有修道诫身之打算。”
“咦？又想做道姑？”黄明晰讶然。为何这时代的女子都想做道姑？
“啊，大哥不是要去看风车么？走！”程纳打个哈哈将黄明晰一把拉住就走。
黄明晰回头道：“一会我叫崔实在将《爱也斯欧质量管理体系》、《数学初步》、《数学中步》的教材给你先看，有疑问的等晚上直接问我······干嘛这么大力拉我，有急事？还是机器局有你的相好？男的，女的？是人不？”
两兄弟叫嚷着拉拉扯扯地出去。
程玉娘贝齿咬紧下唇，俄儿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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