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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儒 正文 第十一章 发展(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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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涵原本还怕黄明晰跑去当兵的,听说他频繁过问商务反倒松一口气,可是时间久了,又担心他掉进钱窟窿里,不走正途,于是有意敲打他。

    这一日将小子招来,问他著书立说的进度如何。黄明晰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最近我读《论语》有所领悟。”

    程涵知这小子最善狡辩,莫不是又借那孔子七十二弟子的商人子贡说事,他打醒十二分精神,问道:“说来听听!”

    “老师可知孔子游列国而不得志的原因?”

    这一问既好答,也不好答。说它好答,是因为历代儒士对这个问题都有回复,例如王洋此前就做过回答: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大道之不行,天下之不幸。并将责任推在当时的人愚蠢,不识圣人真货。说它不好答嘛,凭什么说当时百家争鸣的古人愚蠢,当今的圣贤之书哪一部不是出自先秦。

    程涵谨慎地用郑人买椟还珠的典故敷衍了事。

    黄明晰摇头道:“依我看来,孔圣郁郁,是儒学于诸侯无助也!董仲舒能兴儒学,因为儒学能让大汉兴邦安国。当今士人多非议王安石的新学,却未能陷动其位。为什么呢?因为它符合时势需求,能够缓解朝廷的财政危机。

    洛学修身治国,可曾有助于缓解朝廷财政?二程弟子遍天下,只在山间野地流传,重内圣而轻外王之术,于国何益?我若要立一门学说,应能随世异时移做变化,他人研习,就能拿出一套最适合当时情弊的治国方略。以忠义仁德为不变的核心,以术变应对事变时变,此为古今乃至将来都可用的学说。”

    “竖子狂妄之极!”程涵好气又好笑,道:“那你为何忙碌商务杂事,不务正经?那么多时间,不如跟我多读书!”

    “老师看我忙忙碌碌是为什么?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好玩。老师,我正是为了立说。”黄明晰道:“我的学说其中一个支柱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任你说得天翻地覆,用得不好,就是个银样蜡枪头。”

    “老师且拭目以待,我正实践我的学说呢!”黄明晰信口旦旦。

    这小子总有看似合理的说辞!程涵无奈,不知是否因为吸取当初对儿子过于严厉的教训,他对黄明晰很有耐心,想着这孩子心性未定,便让他碰碰壁,磨一下傲气再说。他暗暗打定主意,等黄明晰出了书,必定发动众学子狠狠地批他一顿。

    黄明晰醉心杂事其实并不是什么学说实践,而是在风车研制成功后,桃花坞迎来了自立坞以来第一个发展高峰期。

    首先是锯木工场的组建,在机器局一边持续改进风车,一边研制锯床刨床。

    所谓的锯床只是一个圆形铁锯,连着风车的轴旋转,其他的刨床也是将旋转轴运动转化为往复运动的简单木制结构,没有任何精度可言。简单但也很实用,在两架高十几米的巨大风车带动下,六台由大大小小的圆锯飞速旋转,原本十几个熟手干得活现在一个普通小子就可搞定,这种速度让机器局的工匠大为兴奋,奇思妙想纷纷出局。

    按黄明晰的本意而言,他希望在设计上尽量精细,例如步骤上先按图纸设计,做模型,改进后做实体,再进一步改进。可是他有点忽略了古人多半是经验主义者,一有构思就叮叮当当动起手来,有时黄明晰进到机器局会以为星球大战提前到来。

    黄明晰的首席造船工匠叫刘大,六十多岁高龄,他有一份十分恐怖的绝技,就是依照木材的多少制造船只,他曾经将船厂积累了一个多月,准备建三艘八百石商战兼用的普通船只给搞成一艘两千多石的大船,最后剩料不足三根木头。

    黄明晰给虎躯震了几震,连现代化的设计理念都差点坚持不住,他最后是通令年龄不足二十五岁的学徒必须学习代数几何格物学,熟悉设计图纸,至于老一辈的人随他们折腾去,反正这时代用得都是木头,价格成本不算高,失败的代价他也能够承受。

    登州是仁宗时期封港,距现在四十来年时间,民间的造船工匠还有不少遗留,黄明晰在机器局建立时便叫人一一寻访,现时的船厂已经有三百多名工人,他们正兴建一个干船坞,这个叫“船澳”。

    宋时的船多是岸上建造,然后用木板搭建的滑道推下海中。熙宁中期,依宦官黄怀信提出的方案,在金明池北挖一个很大的“澳”,其大小可以容下龙船。在“澳”底立上木柱,用大木架在立柱上当梁。于是把金明池的水引入“澳”中,将龙船牵引到梁的上面,随即车干“澳”里的水,龙船便架在空中,修补完以后,再把水引进来,使龙船浮起,再撤去梁柱。这算是现代干船坞的前身。

    桃花坞的船澳是在海边围了一块地,用风车抽干海水,然后在里面建船,等船建好后灌水进来,再打个缺口,船不用人搬也自然得以出海。黄明晰认为很有创意,考虑到登州的人力和物资都价廉,又考虑到日后的长远用途,他特意追加了款项,再招了三百人帮忙,还亲自解说滑轮原理和杠杆原理等让机器局帮忙制造运输工具。

    黄明晰不大管具体的事,他只关注了一下蓬莱水城四个指挥的贿赂,力求使他们对大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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