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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儒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利之一字(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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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到我亲兵营中,等沙门寨一事的风声过了,再随他们来去,如何?”

    “岛主?”何之意吓了一跳,张了张嘴,仍然叫了一声:“岛主?”他不相信黄明晰会这样轻易放他离开。他希望自己扬威辽地衣锦还乡,他希望与其他义气之士一起,为黄明晰的救命之恩舍身搏杀,他希望自己·····最主要的,他认为自己还是很有点用处的。

    可是黄明晰却想到不想地放弃了他。

    不甘、不满、愤怒,还有心底对不用从军的隐隐轻松,都让他心乱如麻。

    何秀姑却立刻盈盈一拜,说:“谢岛主!”

    黄明晰叹了一声。宋辽对立百多年,契丹的强大已经在宋人脑海打下深深的烙印。虽然黄明晰在护卫军建立始,便多次分析过辽军的**和疏于训练的状况,又叫杨延之现身说法,将苏州安复军的外强中干宣扬开来,但仍是有不少清醒之士自认智慧过人,将一切言辞打上三两折来接受。

    其实就是杨延之,他虽然对安复军不看好,但认为辽国仍有几十万的大军,自家千多两千人便是占了苏州一地也难以成事,所以也是心存疑虑,矛盾重重。

    这些情况黄明晰是心知肚明的,但除非他能证实辽国国运已尽,否则他毫无办法。

    他能做到的是尽力将护卫军的处境说得不堪,让大家将北伐当作唯一一条道路,并时刻用儒家大同思想、民族主义、建功立业等等说辞来鼓起军中汉子的热血,使北伐变成军中唯一的思想。

    至于个别人,此时便只能随了大众,将不合时宜的想法烂在肚子里。

    至于何之意,黄明晰对此人的接受能力也有几分佩服,但仅此而已。以学识而言,何之意可以做一方能吏,作一些踏踏实实的事,但国家大略和势力纵横上的见识仍然稚嫩,再且其与护卫军也没甚关系,算不上必不可少的人。

    说来,黄明晰倒有几分让他做自己学说的南传之人的想法,所以他之前一直在向何灌输自己的民权法治等等学说思想,若能让何之意在苏州主持一家书院,即使将来自己身死,学说也能在汉家国土扎根,这无疑是件幸事。

    “岛主,何某添为汉家儿郎,又曾与沙门寨兄弟同患难,若在此关键时期开逃,岂非不义之辈。我妹子所言,只是胡说,岛主万勿当真。”何之意猛然说,他面红耳赤,却为自己心底的那一分轻松羞惭。

    “别急,不管是你何九,还是其他人,去留一切凭你们自愿好了。”黄明晰安慰他道,又笑对何秀姑道:“何小娘子,看来你更需要在令兄身上先下功夫!”

    何秀姑胸有成竹地说:“家兄这里,奴家稍后自有交代!”

    “你!”何之意指着妹子,手背都在发颤。他做过农民,做过行脚商,做过刀笔吏,也曾游学三年,结交无数江湖汉子儒林学子,但诸多的经历没有磨掉他的菱角,反而使之更加尖锐,这也是他被发配沙门岛的最大缘由。

    “九郎,我们下去再说!”何秀姑柔弱的细颈挺直,用哀求的眼神直视自己兄长,诉说自己的坚持。

    何之意见过娇小的身姿在海风中,衣衫飞扬,彷佛脆弱的嫩苗随时折断,不由心软了。他想起自己被发配三千里路,皆是这个此前未曾出过家门还是二八年华的妹妹照料,而她刚刚又经历一场危及性命的冒险,自觉这身子亏欠之多,只怕一辈子无法偿还吧?!

    一时意气尽皆消磨,他无力地叹道:“好吧!”

    黄明晰不再理会何家兄妹,他对静默一旁毫不心急的张果道:“不知张翁又有何要求?”

    张果老神在在,眼里依然浑浊不堪,他道:“小老儿别无其他要求,只想亲手了结李庆此獠,望岛主成全!”

    黄明晰十分惊讶,沉吟起来。

    沙门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如何善后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通过掌控李庆去降低他攻打沙门寨的后继风险,还是将李庆和李村海盗都一举端了,来个死无对证?

    如果能够将李庆的势力把握住,那么此次风波带了种种危险就可以降到最低,但李庆这人是一般人能够拿捏得住的么?

    要知李庆的势力经十几年经营,早已根深蒂固,不说五岛的海盗,便连刀鱼巡检司的几个指挥都是与他有稳固关系的。若不是黄明晰攻打沙门岛的做法出人意外毫无征兆,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杀与不杀?黄明晰举棋不定。

    张果道:“岛主要举兵北伐,首要在于钱粮,如果岛主肯让我手轫此獠,小老儿愿献上千金良方!”

    黄明晰呵呵一笑,千金之方他脑子还多,只是没功夫去做而已,桃花坞的白糖配方已经够瞩目的了。何况张果一个潜伏在李庆身边数年碌碌无为的老头,还有什么金手指不成?

    张果对黄明晰不以为然的态度早有估计,也不着怒,缓缓道:“说海贸之利,高丽撮尔小国,能生得多少利润?天下间,海内的货品首推崇盐铁之利,海外则是宋国的丝绸陶瓷,另外还有北国的马牛羊!”

    黄明晰很感兴趣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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