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宫中。
明月高悬,清风微拂。
张灯结彩,恍如白日。
猩红柔软的红毯,一直从大殿延伸到了朱红的宫门外。对待开国将军,也未必如此吧。
安孝王太后身边的红人刘公公亲自带队迎接,莫要说书这把守城门远离主公的侍卫,就连刘公公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人物,要动用宫中最大的礼节——由他亲自带队,率七十二名宫女与太监到宫门外迎接,而且,那人根本不下轿,被人抬着从着猩红的软毯上走过。
再高的待遇,就是孝王太后同安定王亲自迎接了吧。那还是史无前例的呢。
众多参见宴会的官员,早已提前到场,并且接到命令,走的全都是侧门,这个正门,只为他一个人打开!
唯独这人,迟迟不到。
所有人都翘首企盼,这究竟是何许人也?莫不是大朝廷中的天子?名存实亡的政权,一个傀儡皇帝,何需如此兴师动众。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顶素雅的白色软轿抬进了朱门内。微风轻动,所有人都屏息凝视,企图一探究竟。但奈何的是,那轿中人就这么带着神秘,吊足了众人胃口,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被抬着进了宫内。
大殿之上。
少年身穿黑色便装,虽为便装,但却带着些许的雍容华贵与高不可及的威严。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
他站在大殿之上,只道今日母后安排了这个宴会,隆重到逼着他参加。刚刚的那一幕闪现眼前。
“定王——”
“定王——”
侍女久唤无人应答,推门进来,屋里空无一人,华贵的便装纹丝未动地躺在床上,然后——“定王不见啦!”简直震耳欲聋。
一时间,屋内一片兵荒马乱,忽然传来凌厉的一声:“哀家就不信,这重兵把守之下,他可以飞出去。纵然是能飞,也插翅难逃!”
哪有人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啊!派重兵把守,又不是看管江洋大盗,刀光剑影着实有损母子感情。
孝王太后一身庄重华服,站在屋内,随即淡淡道:“臣轩,哀家知道,你在屋顶,下来!”孝王太后今年刚刚年过三十,风韵犹存,依旧美艳得让人惊叹。只是,过于凌厉。
凌厉得让人望而生畏。
安臣轩怏怏地从屋顶纵身跃下:“这哪里是找儿子,分明是抓刺客啊!”
孝王太后不开口,一个眼神,便有宫女上来为他脱衣。那几个宫女一脸红晕,满眼幸福,为如此风华绝代的君王更衣,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安臣轩慌忙摆脱宫女满是渴望的眼神,想看本王的身体,哪那么便宜啊!
“叫他们退下,本王自己来。”安臣轩心中捏了把冷汗,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不妥协,怕是要给那群宫女们占了便宜。本王的身体,可是给配得上本王的人看的。
千般不愿,万般无奈。
此刻,他还是端坐在大殿之上,等待着那个母亲宴请的贵客。只道那人是个周游列国游说的公子,其余一概不知。他对这样子的宴会这样子的说客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
太后此刻就端坐在他身边,等了这么久,那人还是迟迟不肯出现,好大的架子!可是太后仍旧稳如泰山,甚至没有一点愠色。安臣轩顿觉好奇起来,连一向那么凌厉的母亲今天都如此耐心,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着刘公公的一声嚎叫般的通传,大殿之上列席的官员总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吊了这么久的胃口,现在总算可以一睹这个神秘贵宾的庐山真面目了。怎料刘公公多年跟随太后,为安定王通风报信,练就了绝世神功——千里传音。每次出场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连一向对刘公公盖世神功了如指掌的安臣轩,今日也着实翘首了许久。
终于,一顶素雅的白色软轿缓缓地抬进了禁宫,从那猩红的地毯上一直不紧不慢地抬到了大殿之前,万众瞩目下,轿子停在殿前。
一袭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缓缓的上前,伸手撩开了那一道极具神秘的白色轿帘,一瞬间,所有人屏息凝视!
白色的帘子缓缓的掀起,直至完全掀起,那轿中的男子安静淡定的坐在轿中。因为殿外光线不如殿内明亮,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唯独大殿之上的母子俩端坐着。
帘子完全掀起,轿中的人动了!
他轻轻地敛起衣襟,起身,俯首,出轿!
此刻,虽然白衣男子仍旧在殿外,但所有人都已瞠目结舌。大殿之外,突然间,宛若出现了一道金光,就环绕着白衣男子。
他轻移脚步,走进大殿。
那已是,大殿之中的人,唯一的反应——世间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他的绝世样貌,堪比年少的定王!
甚至,二人,简直是,不分伯仲。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缓缓走进大殿的男子,没有定王的轻狂与霸气。给人一种出世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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