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见到戴主任了?”张勒抑问。
我将脸上的浓妆擦去,一面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面说道:“不是和你说了,见到了。他刚好回家。”
“怎么样?你说了没有?”张勒抑焦急的问道。
我在镜子里白了他一眼,说道:“今晚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说?在说,戴主任是对你有印象的。过些天,在碰到他的时候,我在说吧。”
张勒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道:“我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廉洁?还不是买了烟土送礼。”
“你懂什么!戴老板号称一毛钱不拿为党国服务,如果不做生意他怎么活?别人是贪党国的钱,而他戴老板却是自己赚钱!别忘了,周立英的房子、使唤的丫头,哪个不是花钱买的?他从哪里来这笔钱?还不是烟土上赚来的。”
“说到周立英,她今天约了我去人力市场。不过没看上好的,我说,把苏小童给她。但是,现在又有点舍不得。”我说。
张勒抑焦躁的站了起来,使劲的用拐杖在地上砸,骂道:“你是猪脑子是不是?连个丫头也舍不得。”
我哪里是舍不得?而是不愿意苏小童从一个虎口出来,在到另一个虎口去。
“哼,你张大人可以自己亲自送一个丫头给周立英呀。我的丫头笨的很。”我冷冷的说道。
“你!”张勒抑说道。
这种半下野地状态让张勒抑地情绪一天比一天焦躁。摔东西、打丫头、发脾气是常事。
我看了看盛怒地张勒抑。说道:“你别想太多。周立英喜欢小童。我也曾答应过她。但是。今晚遇到戴笠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不能让苏小童在入虎口。她跟在我身边。好歹。我能保护她!”
张勒抑冷笑了两声。说道:“好。你行。改日我就找几个莽汉把她破了。看你还舍不得!”
“趴”地一声。我把卡子仍在了桌子上。大声地骂道:“你敢。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你别忘了。你未来地前途可都在我地手里。我告诉你。我有本事勾引戴笠。就有本事让你一辈子没有翻身地机会!”
张勒抑死死地攥着拳头。若是放在平日。他一定会狠狠地打我一顿。但是。今天他不敢。我现在手中抓着他唯一地命根子。他想继续做官。就不得不投靠戴笠。
“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我说。
张勒抑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脖子上地青筋根根分明的暴露在外面。我冷笑了两声,不再理他。
不过,张勒抑既然动了这方面的心。我就不得不防。
他认定苏小童是我留在他手中的小辫子。日后,任何事情都会用她要挟。
我必须让苏小童走,可是,茫茫人海她能去哪里?我们俩,都是没有家的孤魂。
这时,我突然想起,刚买来苏小童的时候。那时,她和我说,她父亲卖了她。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她已经长大了。而我,也已经老了。
第二天,周立英约了我逛街,我特意吩咐苏小童哪里都不可以去,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准备从银行里取出一些钱,让她回北平。跟着周妈和刘叔,总能吃上一口饭。过几年,他们帮她寻个好人家,也算她的造化。
只是。自苏文起出家后,北平的房子已经卖了,周妈和刘叔也不知道去向。她着一回去,是否能找到她们?又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跟在我身边,却是时时刻刻的危险。
“晚秋,你这次打算买一件什么颜色地旗袍?”周立英问我。
“遇到喜欢的就买。”我说。
她看了看我,问道:“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左边眼皮不断地跳。跳的我都烦死了。”
“别多想。一定是你昨晚没休息好。”周立英说。
“或许吧。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一家的卖上好的珍珠?这次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我说。
周立英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
那天。我们逛了大半天的街,周立英买了两件旗袍,我买了一只珍珠戒指。可是,谁能想到,就在我们逛街的途中,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甚至想起来就怒发冲冠的事情。
由于约了晚上打麻将,所以,我和周立英直接回了她的家中。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我和周立英对望了一下,她尴尬的看着我,说道:“一定是哪个老妈子切菜割到手了,这帮笨蛋。”
此刻,我心里一沉,不是,那声音很熟悉。而且,根本不是切掉手地声音。那声音,是一种撕裂的痛苦声,发自心底。痛彻心扉。
我拉着周立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一进门,一个老妈子看着我突然愣了愣,表情完完全全的僵住了。
周立英一看到老妈子的表情,才开始有些觉得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周立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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