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大火球,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和人脸。
洪泽湖升起了一团白雾,飘在城市的南方。
燥热引起人们情绪低落。
焦海鹏扬起一只手,遮住目光,额头前热的冒汗。
他穿着短衫,把扣子来到最大,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黑黢黢的皮肤看起来特别健康。
可他太普通了,没有标志的五官,也没有大侠的气度,没有马匹,没有华贵的服饰。
路过的行人,大姑娘,小媳妇,就没有一个人向他投来目光。
他学着很多渔民一样,裤头卷着,只差了一双芒鞋。
贯彻着师父的忠告。
奉行着安全的宗旨。
焦海鹏的脸,是揪着的,咧嘴着,露出白牙,站在街上眺望。
琳琅满目的商铺中不见一个“当”字旗。
正兀自纳闷,忽听到一阵马蹄声。
这时,他看见几匹马从另外一边疾驰而来。
马上端坐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面目狰狞,肤色与他一般,马鞍上各自带着家伙,长枪、短剑、宽刀。
为首的粗犷的喊着:“各位乡亲,让路,让路,当心脚下。”
语言中有一丝狂妄。
狂妄里还有一丝丝的谦逊。
马蹄子踩在石板路上,震得房檐儿跟着响。
于是,焦海鹏往路边移了半步。
几个人一溜烟过去了。
他感觉到了一丝清凉,烈日被什么东西阻碍了,阴影让他的眼睛舒舒服服的。
原来是来到了一个芦席之下。
是个街边的茶棚。
里面布置着几张桌子,一口沸腾的大锅,一个用砖头搭起来的门板上,摆满了茶碗。
正有七八个人,喝着大碗茶,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米,态度松塔塔的,有说有笑。
就听左首边有个皓首穷经,一身素衣的白脸老儒,向对面那个穿着坎肩的精壮小伙子叹息:“我说伙计,别怪我,多问一句,你家有孩子没有?”
小伙子像个樵夫,肩头上披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还带着树皮,他笑道:“老婆还没有一个,哪来的孩子,从山里长出来的吗?”
老儒又道:“幸好没有。有孩子的人家,可要看好了。最近南泽城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子,偷了人家不少孩子,现在是有孩子的家里,都不敢把孩子领出来了。你看见了过去的四匹马没有?上面坐着的都是姜大官人的手下,正协助官府抓人贩子哩!”
这时与他邻桌的一个长着山羊胡的矍铄老者,大有愤愤不平,哼道:“他娘的。抓了多少天了?少说也有半个月了吧?孩子丢了不少,贼毛没见到一根!官府是干什么吃的,还要姜大官人出马不可。”
焦海鹏看他身材瘦弱,皮包骨头,穿着一件灰色的衣衫,除了矍铄的神态,就是一个小老头儿。
但他脚下,桌子腿上立着刀,面上带着几分气度,嗓子响亮。
心想:“这准是个走江湖的老前辈了。”
老儒接道:“朋友,这话小声点说就得啦!千万别让当官的听着了。这几天知府老爷正为这事心烦呢!所有捕快全派出去了,孩子好像蒸发了一样,根本抓不到凶手。你这话,若是给他听到了,治你一个侮辱朝廷命官之罪,你受囹圄之灾呢,应该不应该呢?”
精神的老叟哈哈大笑,说道:“老子会怕一个小小的知府吗?就是姜大官人,我也不怕。因为是他请我来的,我们俩有过命的交情,我到了他的府上,他得给我上茶,向我问好,给我接风洗尘呢。”
老儒一听,惊讶道:“原来阁下是姜大官人请来的贵客么?失敬失敬。”
老叟拱拱手,哼道:“斯文人,我就不必告诉你我道上的名号了。且问你,姜大官人府上如何走?”
老儒一愣,指着东边说:“沿着街,一直走,快到头了,有个小河,河上一座白石桥,桥堍下面,一所大院,五进五出,周围柳树环绕,鸟语花香,就是姜大官人府上了。你是第一次来见姜大官人么?”
老叟呷了一口茶,摆摆手,说道:“我与他是旧相识了,早些年一起闯江湖。自从他来了南泽,在当地发展起来,我便没来拜访过。”
老儒呵呵一笑,指了指樵夫小伙,说道:“他正也要去给姜大官人府上送柴去呢,我看不如你们结伴而行,他轻车熟路,免得老兄七转八转的,怪麻烦的。”
老叟看了看小伙子,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稍后我跟兄台一起走,茶钱我给二位付了。”
小伙笑道:“初次见面,怎好让您破费?”
老叟道:“区区几个小钱,不当事。”
茶棚内传来只言片语,进到焦海鹏的耳中。
焦海鹏又惊又气。
万万没有料到,一派繁华的南泽城中,竟然隐藏着‘丢孩子’这样一场轩然大波。
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城中很多人家的孩子丢失了。
官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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