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叶无双还是温婉有礼的朝疾行云行了行礼,随后望着已经脏了的墨宝,便在心中浅叹,示意玉雅将它弃了。
玉雅也觉得可惜,虽然不太会识几个字,但她懂欣赏。她觉得秦后的字很漂亮,在白色的宣纸上一笔一画下来,就如墨莲绽放,刹那间跃然于眼的感觉,真的很美。
当她欲将此物拿着要丢弃的时候,不料却被疾行云一把夺去。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二人一眼,继而凛向了手中的墨宝书法,那轻蹙的冷峻眉宇不由高高扬起,浅薄的红唇在不经意间朗讼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越念到后面,他低沉的嗓音越发高涨,连同情绪似乎也被这豪迈的诗句渲染,变得激进而充满快意。
这首诗可谓感情起伏一波三折,由悲而喜,由喜而乐,由乐而狂,由狂而愤,千头万绪最终归结于一个“愁”字,既有气势又有曲折。总之,全篇念下来,几乎将人的喜怒哀乐完全表达了个遍,而且感情变化极快,落差极大。
最让疾行云深思的是,这首诗似乎表达了作者有种怀才不遇的感叹,但却又抱着乐观、通达的情怀生活。偶尔也曾流露了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的消极情绪。但全诗还是洋溢着豪情逸兴,把酒言欢的独特个性。
这不愧是一首好首,每一句都让人称之为佳句的好诗。但在祁国的四书五经,礼札,史记中并没有记载出有这样出色的诗句。而且像南朝北国等地域,也不曾听到过有这等出彩的诗人出现。
难道说……这首诗的作者出自的是秦如尘?
下一秒,疾行云用一种更为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她。想想倒也是,这首诗很是符合她被管在止华宫里的半年生活,被他冷落,无人问津,除了一人在屋中自娱自乐连大门也出不去。
但让他怀疑的是,一些暗中探视她的宫人回报,娘娘进去冷宫以后并没有诗中所写那么洒脱,她成天是以泪洗面,却从不曾听说借酒消愁。而且,在止华宫那种地方想饮酒,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无人会送酒过去。
那这首诗到底是不是真的出自她手呢?他茫然的望着她。若换成另一个人,他疾行云一定会倚重他,或是封他个高官厚禄,的确,这诗着实打动了他不少。但若真是她……他怀疑了,她会有着怎样孤高的心境会做出这样的诗来。
她狡诈,她歹毒,她权欲熏心,她是不可能作出这样气度高华的诗来。
“皇上……皇上……”
玉雅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疾行云这才返过神来,自己盯着那首诗也不知看了多久,导致叶无双和玉雅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瞬间感到尴尬的他,不由掩唇轻咳一声,冷毅的面容没有喜怒,只是带着一惯的深层道:“秦后,这诗是你作的?”
秦如尘没有片刻犹豫就否认道:“不是。”
疾行云在心中冷笑,果然,她是不可能有这心境有这才华做出这样的诗来。而且此诗的豪迈与气度,完全是出自男儿之手。
“此诗你是从哪得知?”
这一刻,疾行云倒想知道,是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不可否认,他还是很欣赏这诗句,和她的字迹。
“已经过世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疾行云显然有些失落,随即看叶无双的眼神也冷了几分。当下挥袖转移话题道:“丽香苑只是慈安宫的一处偏殿,比起正宫可小了不是一点,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看似一句慰问,实则却暗藏玄机。从疾行云那深沉的瞳中可以看出,他的询问中略带几分猜疑与试探。
叶无双自知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她回正宫,他来见她,要么是想无事生非给她按些莫须有的罪名,要么就是堤防自己有没有过界之举。
叶无双被轻纱掩去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双似琉璃般的水眸神情淡淡,仿佛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只是柔声道:“丽香苑虽小,但住得很温馨,离太后很近,可以跟她老人家多说话,我很满足,也很喜欢。”
“这么说,你倒嫌弃正宫的位置喽?”
他冷面讥笑的话语让叶无双有些僵硬,随后在玉雅担忧的眼色下,她又道:“臣妾不敢,只是自知自己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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