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这才软声道:“奴婢进去为您取件披风。”
片刻后,三人便出了凤栖殿。戚舒璎料定今晚北掠影是不能来凤栖殿的,感觉如释重负一般,逍遥自在的喘口气。
“惠多宝,你在前带路。”
惠多宝一张笑脸映着手上提着的橘红宫灯,极乐呵:“娘娘要逛些什么?”
“这附近有些什么?”三人边走边说。
“御花园本在附近,只是夜黑路不好走,去了又瞧不清楚花花草草,眼下不是好去处。邻近还有一处戏园子,只是宫廷戏班白日未得令不得入宫,这夜里无人唱曲,亦非好去处。”惠多宝灵机一动,“不如去清水湖边走走。”
“好啊!”小红连忙附和,回眼瞧着戚舒璎。
她亦笑了笑:“你带路。只是,那可有好玩的?”
惠多宝开始滔滔不决了:“白日里可以划船湖上,夜里宫中歌妓会在湖边高台上练舞,可好看了。”
“怎么?你来此处看过。”
“奴婢,经常跑来此处……。”眉飞色舞的说到这,惠多宝赶忙住了口,转身跪下,“娘娘,奴才有罪。”
“夜里偷偷跑去看的?”
“是。”惠多宝就要磕头请罪。
戚舒璎忙出口阻拦:“别较灯灭了,起来吧。”
惠多宝却不敢起来,也不敢磕头伤到手上的提灯。小红忙呵道:“娘娘命你起磕啊。”
惠多宝这才起身,垂着脑袋。
“怕不只你一人偷偷跑来清水湖吧。”
“是,每晚都有不少奴才与奴才一样抱着好奇的心态来到清水湖。”惠多宝老实道。
小红捂着嘴嘿嘿笑。他们还不清楚戚舒璎的个性,野娘娘最好这一把戏。
戚舒璎清了清嗓子:“快走吧。”脸上带着极不可见的笑。
果然吧!
三人便快了脚步朝着清水湖走去,大概走了三刻才到。惠多宝选了严密的树阴下观看高台上的歌女跳舞,她们抵达时,舞已经跳了一般。戚舒璎环顾四周果见树阴底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清水湖面凉风飒爽,夹着一抹青草香,尤让人心身舒适。戚舒璎闭上双眼,静静享受抚面而来的阵阵微风。小红则与惠多宝睁得老大的眼仰着脖子费劲的盯着高台上的歌女们。
一舞毕,听到高台上有一妇人的训斥声响起。枝桠间摩擦声顿时簌簌作响,怕是舞跳完了,有些人散去了。
不想,此时高台上那妇人朝着台下呵斥:“你们这些没种的日日偷窥我的姑娘!找打是不是!”耳边簌簌枝桠摩擦声更响,怕所有人都逃了。高台上一个不明物体朝着戚舒璎掩蔽的树阴下抛下,直直打到小红脸上。
“哎呀!什么臭东西!”小红大嚷大叫,连忙拍着脸。
惠多宝摸黑下去拣鞋。
台上舞女哄声大笑,那妇人洋洋得意道:“竟还有不要脸的宫女混在其中,莫不是寻了此地阴暗鬼混来的!哈哈!你们这没种的和不要脸的倒是好相配。”
小红怒火熊熊涨红着一张脸,汪了一眼不作声的戚舒璎,仰头回嘴道:“你是什么老不羞,嘴里净是不干不净的!本姑娘来此处碍着你们了?”
“哟!哟!哟!你是哪宫的宫女,胆子倒不小啊。敢和歌舞司的司徒嬷嬷顶嘴,敢不敢报上名来啊?”又一清丽声音响起,像是舞女。
那妇人司徒嬷嬷仍是笑着说:“若嫣,切勿和卑贱的宫女稚气。若敢报上大名,她又怎会在此地偷情呢?呵呵!。”又是那阵得意洋洋的哄笑,她手下舞女个个清高的嘲讽笑声,实在把小红逼疯了,她大力扯了一把戚舒璎。
戚舒璎这才睁开双眼,附在她耳边道:“明日,本宫为你出气。”
“是啊,小红姑娘,犯不着这时候跟她们闹。”惠多宝指了指远处树阴下盯着他们的人儿,“看那,怕今日来此处的贵人不止我们。娘娘身子还虚弱着,不宜动气。”
小红忙扶住戚舒璎,朝惠多宝指的方向一望,树阴下果真站着两个人,像是俩男人。
“娘娘,咱们回吧。”
惠多宝拿出火苗点了宫灯,带着她们便走了。
见高台下半晌没有动劲,笑声这才断了,又是妇人训斥的声音响起。
“王爷,她们倒忍得住气。”
“瞧清楚了?”
“宫灯上有一个御字,是御用的宫灯。咱们出来时,皇上还在勤政殿,唯有太后,或是皇后。”
“太后不会来此处,更不会由着她们漫骂。”
“莫不是……皇后?”仆人脸上咋现惊讶,“听闻皇后得了喉疾,难怪她不反嘴。”
有这么简单?北轻痕敛起思虑,是与不是倒与他无干:“咱们出宫。”
“是。”仆人紧随离去。
回到凤栖殿,小红气得又是摔盆子又是摔碗。
胡嬷嬷听惠多宝说了大致经过,赶到寝殿,便看到眼前这一幕。见胡嬷嬷过来,小红这才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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