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丽贵人又呛声道,“母以子为贵,姐姐入宫前那卑微的身份终有出头之日改改了。倒是……难为您的肚子,若诞个公主,不知情况又是如何。”
“你!”絮妃刚要出声呵斥。
福贵人忙上前拉住丽贵人:“丽妹妹,渴了吧。”
丽贵人见她恼了,这才识趣走到一边坐着喝茶。
而姗姗来迟的南妃已不知在园子拱门外站了多久,她进来时,微微吃惊的望着对面廊门的戚舒璎。戚舒璎只冲她一笑。
南妃慌忙跪下:“皇后娘娘!”
园中几人这才回神,惊诧皇后一直在那,忙作揖:“皇后娘娘万福。”
胡嬷嬷上前扶着戚舒璎走到花园中,坐再早已摆设的椅子上。
“各位娘娘,请起。”
戚舒璎摆了摆手,随即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娘娘,臣妾昨夜沐得圣恩特来请安。”絮妃走到她跟前作揖。
戚舒璎浅笑,望了她一眼,又看向胡嬷嬷。
胡嬷嬷立刻道:“娘娘身子不宜久站,快些入坐。”
身侧宫女若桃扶住絮妃入坐了戚舒璎身旁的椅子。
胡嬷嬷又冲其他后妃道:“几位娘娘都坐吧。”
她们这才先后入了座。
看着满园子残旧的花草,戚舒璎实在不想多呆,只是……絮妃今日像别有深意,一来便来到花园子。
“皇后娘娘,您的喉疾未愈,臣妾实在忧虑,特命膳房熬了雪梨炖川贝,望娘娘早日康复。”
戚舒璎点头。
胡嬷嬷便从若桃手中接过一踵糖水。
絮妃又道:“娘娘要乘热喝。”
戚舒璎望了一眼絮妃,心想她耍什么把戏,看了一眼胡嬷嬷。胡嬷嬷便端着糖水下去,不想絮妃起身阻止道:“娘娘要乘热喝。”
此刻胡嬷嬷就立在戚舒璎身后,絮妃立在戚舒璎身侧,她拱手请戚舒璎喝。
戚舒璎笑了笑。
胡嬷嬷便把乘着糖水罐的托盘搁到茶几上,自罐内舀出几勺糖水,装到小碗内。
戚舒璎捧起碗,见里面热气腾腾,又搁下,正这时立着的絮妃身子忽然羸弱坐倒在椅子上,手打向了戚舒璎。
胡嬷嬷惊呼去拦,不想已经晚了,整碗的糖水往戚舒璎身上浇了下去。口里嘤咛作疼,却是哑口无言。
“大胆絮妃!”赶到花园的小红与惠多宝眼见这一幕,心惊肉跳。
“快!快去小厨房将孟太医请来。”
戚舒璎脸色越发惨白,她睨了一眼絮妃。
“娘娘,臣妾绝不是故意的。娘娘,恕罪。娘娘,恕罪。”絮妃跪倒在地。
三个贵人与南妃早就吓慌了,心底掠过一丝惊愕,这个絮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小卑贱花楼歌妓,竟斗胆伤害戚家女儿,饶是南家也不敢明着来。
众人都等着戚舒璎的发落。戚舒璎悠悠站了良久,待孟药山打小厨房过来,见到眼前这幕,震惊不已,忙请了戚舒璎回寝殿诊脉。
絮妃仍跪在地上请罪。
“胡嬷嬷,娘娘的烫伤如何?”
“肚上红了一片。”
“拿金玉膏来涂,万不能沾水。”孟药山忙道。
此刻三位贵人与南妃皆等在寝殿外头,神色焦急的等候太医诊断。隔着屏风,戚舒璎心底越想越怪,她……莫不是想试试她是否真哑,可犯不着自己动手,随便指使一个奴婢做便是,而且有心人一看便明白,此乃她故意为之,炖了糖水,撒了她一身。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到寝殿外,惠多宝跪下嚷道:“娘娘不好了,絮妃娘娘在小花园晕倒了,流了血!”
什么!戚舒璎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要选小花园!
“你说什么?絮妃怎么了?”福贵人嚷道,“请太医了吗?”
“请了!”惠多宝忙道:“已将絮妃娘娘带入偏殿暖阁歇息,等候太医。只是,太医一时过不去。”
“娘娘,娘娘!”胡嬷嬷叫醒仍处与惊诧中的戚舒璎,“是否让孟太医过去瞧瞧。”
“不可!”戚舒璎突然开口说话,“已中了她的圈套,只能自救了。”说话间,戚舒璎右手点住自己的劲脉,三两下下去,便晕了过去。
“娘娘啊!皇后娘娘昏厥了!”
殿外三位贵人与南妃不知所措,迟疑良久,恬贵人出声道:“孟太医这边是走不开的,国母身子为重。你快去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部唤来,情况紧急,派人去勤政殿禀报皇上。再……”
“就这样,快去!”福贵人插话道。
凤栖殿可谓乱作一团,不只皇上过来,太后听到消息后亦立刻赶了过来。可见,他们多么在意这个未出世的皇子。只怕……出不得世了。
戚舒璎悠悠转醒,全身酸麻,睁开眼帘,便有一双犀利的眸撞入瞳孔。她惊慌于他眼中的冰寒,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现在是无话可说。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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