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道理啦!只是我守着矜持与骄傲,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我初见你时,是你与姐姐的大婚之上。那时你穿着大红的喜服,牵着姐姐的手,走在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上,言笑晏晏,抖落了满地芳华。
那时候我太小,被母亲牵着,隐在众人之中,小小的心扉满是你笑意洋洋的脸,那般俊朗。每次入宫陪伴姐姐,我唯一的念想便是瞧见我那才气冠绝的轩王姐夫。
于是,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那年,姐姐病重,唤我前去陪伴左右。我一直在想,风逸轩,如果那年我没有进宫,是不是便不会有那么多艰苦?
七夕之夜,金陵城里,流光溢彩,车如流水马如龙。
车迟国王宫的河畔,传来阵阵女子的笑声,犹如莺语。不觉引人前去一探究竟。
那时我不过是十四芳龄的女孩儿,也是活泼之极。钻进人群,却见河畔女子们正在丢巧针。丢巧针原是燕都七夕夜的节目,金陵城附庸风雅,早已成习。
便是以碗水暴日下,然后各自投小针浮之水面,徐视水底日影。或散如花,动如云,细如线,粗租如锥,因以卜女之巧妇女。
只见众妙目紧紧看着碗水,顷之,水膜生面,绣针浮将上来,看水底针影。其影细如丝、直如轴蜡。这乃是拙征,并非巧像。众女子笑将开去,那投针的女子脸色羞的红透,掩面离去。旁边丫头们呼着,“小姐你也去卜卜吧!”
我便拈起绣针上前投入水中,沉了片刻,徐徐浮了上来,渐渐成影,飘飘如鸟飞,渐又如火影焰焰。
众人惊呼,从来不曾看见过这种影子,不知是巧是拙,纷纷乱语。
“状如鸟飞,形若火焰,竟是凤凰之影,是谓奇巧,怎得能落为拙物!”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劲衣的凌厉男子,执剑而立。碰上他探视的目光,不觉低眉。
我脸颊绯红,众人方醒。丫头们恍然道,“是了,是了,小姐乃是当今皇后之嫡妹,又生的绝世姿容,他日也定当富贵荣华!”
我轻笑,心里却极是欢喜。
适逢烟花绽放,一如流星飒沓,回眸一刹那,但见他明眸相望,风流不假。
众人散去,我也欲离去,只见他缓缓走近,作揖轻声道,“在下风逸轩,在此得遇姑娘,实乃三生有幸,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微屈低首,含笑道,“奴家安姓,单名玖。”
“可是王后的妹妹”他见我点头,朗朗笑道,“好名字!”
丫头在一旁提醒,出门过久,唤我赶紧回去,我不欲多做久留,行礼拜别。
再回首,他竟已消失在行人中,不见踪迹。
七夕后几日,宫里便来了消息,皇后久病不愈,召家属前去省视。母亲很是着急,携我进宫探视。
方入碧落宫内,就见一八尺琉璃屏风,以红白罗百匹,扎成月宫天河的形状。
庭院的空地上,凿金做成莲花,高约六尺,饰以各种珍宝。真真如同一座月宫,天河横亘于上,四面悬着一色琉璃灯,照得内外通明。
我问领路的宫婢,答到竟是轩王在七夕夜亲自为姐姐装置的,良辰美景,想及自身,内心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正想着,便至姐姐的卧榻。却瞧她消瘦之极,往昔若凝脂的肌肤也微显苍白,眉眼满是疲惫,怏怏地半躺在床上。看到我们,泛出微笑招手让我过去。
想起幼时姐姐待我种种,再瞧她如此倦容,心里难过,不及礼节,直奔过去,握住她的手,伏在她身上嘤嘤哭起。
“玖儿,怎得这般无礼,”母亲嗔道,复又行拜礼,“臣妾叩见轩王,轩王万岁…叩见王后,王后万福。”
轩王上前扶她起来,道,“岳母免礼。”
我知一时冲动,正要起身相拜,姐姐却拉住我的手,苦笑道,“玖儿免礼,母亲,你愈是这般,女儿即使万福,也是不快活的!”
轩王知她有所不悦,笑道,“本就想让爱妻的家人相陪,好让你早日痊愈,怎地更加伤心了?”他让母亲坐下,走近床榻,站在我身后,俯身对她轻声道,“小妹念姐情深,让她好好陪你,你且好好休息,休得再动气了。”
我从未离他这般亲近过,他说话的气息都能抚过我的后颈,温柔弥痒,我心跳的极快,又想他这般靠近,又想他快快离开。
“小妹就在宫里住下,陪着王后直至痊愈,可好?”他眼神飘过,凝眸望我。
我回首恰碰见他春水般的眼瞳,竟是双瞳,是纯净又是邪魅,生生将我沉溺。
脸颊飘过双粉,低眉点头。
他笑意洋洋,站直了身,含笑望着姐姐,再看姐姐,两人相顾忘情,唇角浮上丝丝笑意。?
外面的宫娥正唱着轩王为姐姐作的词,正听到:
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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