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澜修便带同顾洛凝、杜川和刘天河下了山。
四人先来到林中的藏身处,找到躲在那里战战兢兢的狄钰,然后带她一起回了那对老夫妇家。
刘天河终于看到二十年未曾谋面的双亲,久别之子,哀哀父母,一见之下便忍不住抱头痛哭,细述离情,个中滋味自不必说。
老夫妇从刘天河口中得知,这位自称客商的年轻人竟是大周威名日盛的晋王殿下,而且没有嫌弃他们的儿子身无功名,又曾落草为寇,反而以礼相待,拜为长史,不禁心花怒放,老泪纵横,伏在地上哭拜了半天,才被劝起身来。
第二日一大早,范统和他老婆兴冲冲的找上门来,身后几个小喽罗又挑又背,猪羊酒肉、米面油盐,一应俱全。
原来他们夫妻昨晚果真洗荡了另外那伙山贼的寨子,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今天特来进献,随即便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说起他们昨晚的“英雄事迹”。
看着摆在面前的猪头,顾洛凝和狄钰忍了半天,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杜川挑着嘴角,脸上写满了鄙夷不屑之色。
刘天河以手扶额,也不免苦笑连连,有心想替义兄义嫂说两句撑场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澜修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接着便将这些东西转送给了刘天河的父母。
范统见状,低声埋怨道:“俺说王爷看不上这些粮米吃食吧,你这婆娘还兀自不信。”
范夫人闻言,猛地在丈夫身上擂了一拳,怒道:“老娘送的这些东西最实在不过,人家王爷只是顺手转送给刘兄弟的爹娘,怎么说看不上?你要送的那些劳什子王爷才看不入眼呢!”
“那可未必。”范统小声嘟囔着。
“皮又痒了,找打是不是?”范夫人粗眉倒竖,样子活脱脱有几分母夜叉的风范,但随即便意识到场合不对,只好强忍怒气沉声道:“回去再与你这夯货算账!”
范统脸上狠狠抽了几下,又干咳了两声,这才从小喽罗手里拿过一个包袱,捧到澜修面前“嘿嘿”笑道:“俺夫妇这里略备些薄礼,还望王爷笑纳。”
他说着便将包袱放在桌上,接着小心翼翼的打开。
只见里面满是黄白之物,还有珠宝玉器,也不分拣,呼呼啦啦一大堆全摊在了桌面上。
澜修顺手拈起一锭元宝放在眼前端详着,脸上似笑非笑的说:“嗯,看来你夫妻俩果真发了大财了。”
范统笑道:“哈哈……托王爷洪福,草民昨夜杀得爽利,财务也抢得尽兴。”
“那为何只有这些?”
“……本来还有许多,这只是先捡了些好的而已,待回头小人一并装车给王爷送来。”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与你夫妻坐地分赃吗?”
“这……”
范统闻言一愣,闹不清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搔着光头愣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样子滑稽极了,顾洛凝和狄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刘天河更是尴尬,上前拱手道:“王爷,臣的义兄义嫂出身草莽,不懂礼数,只会直来直去,送来这些东西虽有些胡闹,但却只为求留用左右,并无他意,请王爷千万不要怪罪他们。”
澜修把手一抬,微笑道:“刘先生无需多言,本王自有道理。”
刘天河听了只好应了声“是”,然后退到一旁。
澜修转向范统道:“你是刘先生的义兄,本王当尊称你一声义士。但不知范义士想在本王身边谋个什么职位呢?”
范统闻言一喜,当即跪下道:“多谢王爷,小人是个粗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有一身力气,打打杀杀,王爷让俺干啥,俺就干啥,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头!”
澜修鼻中“哼”道:“范义士果然耿直,只不知你投入本王帐下之后,是否仍像从前那般,见人便杀,见女人便抢,见财物便夺?”
范统浑身一颤,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这才醒悟晋王这几句话是在点拨自己,慌忙扑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王爷息……息怒,俺没抢,哦不!俺抢是抢了,可……可俺不知道这妹子是……俺再也不敢了……俺该死……”
范夫人也跟着跪到丈夫身边,分辨道:“王爷恕罪,俺当家的确不知道这两位姑娘的身份,也没敢有任何逾礼之行,便是有那个心思,奴家也饶他不得。”
澜修道:“莫要误会,本王并非迁怒你丈夫强抢两位公主上山,这世上又有哪个啸聚山林,落草为寇的人不做打家劫舍的无本营生?这一节本王绝不会怪罪你们。”
“朝堂上总有人言‘一日为贼,终生为贼’,本王倒是不愿相信,堂堂七尺男儿,哪个胸中没有一腔热血?范义士凛凛一躯,怕是九尺有余,又有一身武艺,就该去保境安民,搏出个功名来,难道便甘愿做个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的草寇吗?日后若有了孩儿,难道也让他如你一般。”
范统仿佛被一语惊醒,浑身颤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澜修继续道:“如你夫妻舍不得这打家劫舍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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