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出事当天,家父刚好到安庆打货,也许是都督府里放出来的风声,家父立即就给我发了电报,我接了电报就到了码头,刚好有一条船要开,我这就赶过来了。对了,那个张子纲跟我也算是同年,我们一起去开封参加最后一次科举,后来,他弃文习武,我则是去铁路衙门谋了个差事,一晃都快十年没见了,下船就碰上了,于是一起过来了。”
“我听柏文蔚说,你与陈其美也熟识?”陈乾生又问道。
“认识,陈其美刚从日本回来的那年,我回乡后去了上海游历,在上海结识了他,还有大画家吴俊卿等几个富豪,只是,我对陈其美那种生活态度不认可,所以没有深交。”皇甫淳坦然的说道。
“我之所以不加入他们,就是因为在同盟会、国民党里,太多的不正之人,他们为了反清反封建的确是敢玩命,可是他们欺压起百姓来也是一样的玩命,我总觉得,他们走的路数不正。”陈乾生说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老酒。
“他们正不正,成不成不是我们能管的,他们自身的组织也需要一个自我修炼的过程,在大面上,孙文、宋教仁、黄兴这样的人还是不错的,至于其他的,最后如何了,关我们啥事?你啊,还是想想躲在啥地方吧。”皇甫淳也喝了一杯。
“我先到上海再说,如果形势紧张,我从那里去日本也方便,只是,为兄的囊中羞涩,可否……”陈乾生面带愧色的说不下去了。
“这里是一千英镑,你可以到上海的洋行里直接兑换,省着点用,足够你在上海或者日本混上一两年了。”皇甫淳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本票,“这是我给吴俊卿的画题跋和帮他们买了几样古董的分润,钱是干净的。”
看着渣打银行的本票,陈乾生的眼眶有些湿润,“你明明是个有本事的人,洞察力和学识都是上上之选,可是,你为什么不参加到革命的洪流里呢?”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另外,我现在搞不清到底该走什么样的路,封建帝制肯定是走不通了,那共和制行不行?起码眼下这种夹生的民国肯定是不行,老百姓还是苦,达官贵人还照样,革命就是为了一些投机者封官显贵吗?这样的行动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何必要搅合到那污泥浊水中去呢?踏踏实实的干点实事好。”
皇甫淳的话深深的刺疼了陈乾生,他此时很无奈的看着皇甫淳,“是啊,我们要寻找一条真正能够救国救民的路,这条路不管在哪儿,我一定要找。”
凌晨五点,皇甫淳登上了回汉口的轮船,清晨,陈乾生登上了去上海的轮船,两人一别又是数年,直到皇甫淳再次去京城才有碰见,这是后话。
“我回来了,家里没事吧?”一到家,皇甫淳就抱起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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