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柳杨陪水灵儿来到离家数里外的山坡上,只是随便走走。
“灵儿姐姐。”柳杨在风中轻声呼喊。
“嗯。”水灵儿迎着风欢快跑来,额上随风飞舞的根根发丝非但没有遮住她的美,反而让她更多娇。
“怎么啦,木头弟弟?”水灵儿习惯性地挽住柳杨的胳膊。
“木头……得走了。”柳杨艰难地说道。
“走?去哪里?”水灵儿心中一惊,瞪大双眼,以为听错了。
“木头想家了,木头的父母,还有朋友和同学、老师们,他们都很担心木头。”柳杨低沉着嗓音道。
水灵儿沉默了,不复方才的欢快,半晌后问:“什么时候走?”
柳杨理了理水灵儿额前的发丝:“明天。”
水灵儿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顺着柳杨为她理发丝的动作,自然而然地靠入其怀抱;虽没有眼泪,心中却有说不出的伤感。
她原本以为,木头可以一辈子都留在这里陪她。
是啊,木头说过,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而那里,正是没有她的远方。
时间为什么会过得这么快?仿佛这一个月只有三天似的,第一天相识,第二天相知,第三天就要分离。
该说点什么好呢?
还是什么都不说?
柳杨轻轻搂住水灵儿的香肩,感受着水灵儿的不舍情意,鼻间那淡淡的体香令他沉醉,心中却无一丝涟漪。
两人都沉默着,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美好时光。
“木头弟弟,姐姐为你跳一支舞吧。”水灵儿打破了沉寂。
“好。”柳杨松开手臂,任玉人离身。
水灵儿从腰间抽出竹笛,轻轻放在唇边,随着动人的旋律响起,如精灵般的少女迎风起舞,美不胜收。
清山若水水自流,
百花迷蝶蝶空游。
舞姿弄影伊人醉,
唯恋水香把魂丢……
柳杨淡笑着,迷醉着,将少女优美妙曼的舞姿和清脆悦耳的婉歌深深印在脑中。
此时此刻,两人尽情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老者远远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和煦的笑容,心中有所计较……
这一天夜里,如往常一般度过,其乐融融。
第二天,天亮了,在阳光洒进屋子之时,待柳杨喝完了三碗菜粥,水灵儿拿起木梳,开始为柳杨梳装打扮。
事实上她每天都会这么做,不过今天却花了数倍的时间,似乎手脚变得迟缓,技艺变得生疏。
柳杨没有催促,仔细感受着水灵儿的每一个动作。
“木头弟弟,以后姐姐不能帮你熬粥了,你要记得按时吃早饭,不可以偷懒。”水灵儿忽然道。
“嗯嗯,我知道了,灵儿姐姐。”柳杨点点头。
沉默片刻。
“木头弟弟,你记得答应过姐姐什么?”水灵儿又问。
“木头答应过姐姐,会帮姐姐找灵兽。”柳杨答道。
“还有呢?”水灵儿噘起嘴巴。
“还有……”柳杨沉思想了想。
“还有,木头有机会要带姐姐去看木头妈妈和木头爸爸,嘻嘻。”说完,水灵儿俏皮一笑。
“嗯,这件事木头记在心里呢。”柳杨也笑了笑。
“那就好,哼。”水灵儿皱着鼻子轻哼。
柳杨酝酿了一会,似乎在整理着要说的话。
“灵儿姐姐,等屋后地里的菜分别熟了足够你和爷爷吃几个月,屋里那些种子等明年春天再播到地里,药材和丹药木头也留了很多,足够你们用好多年,不要老是一个人去山里挖菜采药,太危险。”
“嗯。”
“还有,屋顶要是再漏雨的话你就拿旁边那根棍子拨瓦片,不要再爬上房顶,小心扭伤脚。”
“嗯。”
“还有,木头在厨房的灶台上刻了一个小型的火墙阵,你做饭烧水的时候按我教你的方法升火灭火,不要一个人去山里找柴火。阵里的灵石没灵气了你记得用新的灵石去换,诶,新的灵石你记得我放在哪的吧?”
“嗯。”
“还有,冬天快来了,白天要多喝水,多陪爷爷说说话,晚上睡觉前记得关窗户,多盖被子,脚别乱动,上次你着凉就是因为把被子踢到地上了,记不记得?”
“嗯。”
“还有……”柳杨继续念叨。
“木头弟弟……”水灵儿已湿了眼眶。
“啊?”
“姐姐舍不得你走!”
“那……”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柳杨差一点脱口而出,然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怎么行呢?这里才是她的家,她走了水爷爷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啊,木头都离家快两年了,而且还没有完成学业……”柳杨无奈苦笑。
“木头,姐姐……”水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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