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噩梦,和一个身为王者需要背负起来的伤痛,在白皇后的城堡外止住了脚步,三年之久,冰族之人似乎已经掌握了肢解事件发生的规律,时值每年十月初,直到十月底,是谋杀惨案发生频率最高的阶段,而此时,也正是一个王者最为虚弱孱病之时。
冰族的皇后生病了。
而国王陛下的病期,也正是冰族人惨遭杀害的时期,冬天在这段时间的这片土地上,渐渐消失了踪影,直到新一月的到来,沉睡在这片夜空上方的融雪终于苏醒,由天际缓缓降下,再度来到这块熟悉的冰川王国。
雪花并不会一直飘落在这里,仿佛全天候的冰晶都在一瞬间从沉睡中醒来,待到降临之际,便穿过太阳光与云层,来到这片始终饥渴的世界。对于寒冷冬季与凛冽冷风心存希冀的人们,看着漫天终于飘落的雪色,合起手掌默默祷告,这意味着新一轮回的结束,死去的人们都已死去,而活着的仍在继续苟活,无论生还是死,雪花终究仍在护佑着这片土地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直到新一季的来临,和新一轮回的来临,雪花终止于足下,返回夜空,留下翘首以盼的人类,继续固守着独自的阵地,祈祷冰川之神的到来,和白皇后的平安。
无人知晓国王陛下究竟得了什么病,也无人说得清楚这场到了时机就不下的雪,和到了时机便一一死去的人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今年的十月初,也即将来临。
“......”阿尔支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一角静静无言,阴影将他完全沉沦在了自己的世界,借由亚尔弗列得说出的所有故事,他几乎完全忘记了此刻街外正慢慢升起的黄昏,太阳的暖黄像无声的空气来到眼前,跳跃在一起的光子因为太过晃动因此而折煞了眼睛,阿尔只是听着,始终沉默着没有发问,等待亚尔弗列得终于完全和盘托出,他的瞳孔才好似得到了甘霖一般得以放松收回。
而原本快要在外人面前露出的酒红血瞳,终归被力量压制,乖乖藏回了体内。
亚尔弗列得望着眼前一句话也不说的人,轻轻呼出一口气,作为一名接受过王宫正统教育的少年,他相信自己已经用足够充分的语言表达能力去向阿尔诉说一切事情。
包括他知晓的,和不知晓的。
语言能力对于他来说,曾一度被上帝之手夺走,也曾喜抱欢悦再度归来,语言,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节点。
“就是这些了先生,我将所有我知道的实情都告诉了你,再没有任何隐瞒。”
阿尔被少年的声音惊醒,从自己的虚梦中拉回现实,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这名少年,故事仍旧不停伴随着亚尔弗列得的脸在脑海中徘徊,没错,任何一段故事都有一个节点,那是所有关键的转折,是所有故事结尾的主要致使原因。
“十月马上就要来了。”阿尔还是用手撑着太阳穴盯着亚尔弗列得,明明心中想说的想要发问的并不是这句话,可嘴中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段语言。
阿尔隐隐告诉自己,这段故事的隐情,其实并没有结束。
亚尔弗列得没有告诉他全部,他告诉的,永远都只会是他想告诉他,和想要他知道的。
“是的先生,”少年离开软凳来到窗前,昏黄日光透过山头耀进那对眼眸中,藏着所有悲伤与疼痛的眼睛,看上去究竟会是什么样,是完全消失了快乐与愉悦,还是只是将那些与悲伤对立的东西,藏的更深而已。
阿尔搞不懂眼前的人,可看着少年独自孤单一人的背影,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打动,他知道那是夏佐不散的灵魂,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已经死去的事实,可是既然如此,这个身上带着你气息的人又是谁,他的眼中究竟埋葬了多少我还不知道的隐情。
或是说将那些隐情埋在他眼中的人,又是谁。
“从三年期的十月开始,白皇后便会进入一段时期的虚弱期,而在那段时间里冰川王国的雪停了,冬季从这片土地上溜走,村镇上的居民也会接二连三被谋杀致死,手段皆为一致,”
阿尔顿了顿,喝了杯红茶继续道,“都是人体肢解。”
“不对。”
亚尔弗列得突然的回答让阿尔手中端着的茶杯轻轻一晃,洒出几滴红色的液体在脚边,弄湿了一小片暗纹地毯。他看着转过身来的亚尔弗列得微微一愣,抿抿薄唇。
“可是你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有些话当着你的面我不太好说。”
“什么意思?”阿尔感觉到自己的目光随即在刹那间沉落下来,暗沉的眼盯着站在窗边的少年,嘴角下撇。
“人们是都被肢解了没错,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细节我没对你说。”
“什么细节?”
少年微微动动喉咙,看着阿尔许久后才默默开口,“所有发现的尸体在发现时,已经被吸干了。”
“什么吸干了......”阿尔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可他还是想要问出这一句话,似乎只有这样问了他才能理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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