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血月已经当空了......”伊莱忽然冒出一句与话题不相干的话,可被血月照的更浓烈的面颊,却早已看不见泛凉的苍白,如血珠流淌在耳畔,染红嘴角的朱红在不知不觉间爬满了伊莱的全身,暗纹的西装被倒映上了一层薄薄红雾,从伦纳德阴影中的沙发看过去,伊莱此刻整个人几乎都被血月埋没,而这待到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出现在天空上的一轮红月,似乎也正在催促着伦纳德本人,对伊莱的话作出最后的决意。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是那个人去尝试打破诅咒的话,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看来这世上除了杰克本人,其实也存在着第二个可以解除那个封印的人。
“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伊莱,就按你说的办吧,既然血月已经来了,那么怎么抵挡都没有用了,虽说是不祥之兆,但我希望,至少不是殿下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才好。”
“嗯.......”伊莱轻轻回应,眼睛望着窗外,瞳孔紧锁在那轮红月,微弱的呼吸声打破了周围死寂,视线越飘越远,朝科西嘉界外的方向而去。
如果你真的就是去了那个冰川之国,那么我想以神之名为你祷告,希望这轮红月的升起,与你无关。
而如若你的身在那里流下了朱血,我在此处,也必为你的剑锋所战。
杰克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从自己的身上流出这么多的血,不,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能让自己白白流出这么多的血。
他知道,这一切与安置在艾伦身上的那个诅咒有关,虽然他并不认为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谁可以擅意解除那条禁锢,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双戒那边的禁锢,的确已经不够安稳了。
“该死......”口中由喉咙内部涌上泛滥的腥咸再度占据了全部味蕾,杰克用手指从口中掏出卡在舌根的一块血块,丢在了雪地上,从那条集市之路上逃过来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凭借着这幅身躯,目前也只能先躲在最近的一小片树林里,才能够勉强保证安全。
第一次如此狼狈的捂着不断出血的伤口,处处避开人类来到这片树林中,即便是强大的布鲁赫,在一瞬间内被自己亲手封下的诅咒所夺取生命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虽然他知道双戒的禁锢并不会一直维持下去,可至少在他自己预测的时间段内,禁锢在艾伦身上的那令诅咒也不会如此之快的就被打开。
找回过去的自己与失去的记忆对于艾伦来说是最大也是最迫切的祈愿,可这样急切的愿望往往只会被第三方所单独利用,而一旦亲手取下了那枚戒指,不但意味着将与新主人结下契约,也意味着双戒会因为诅咒未能生效而赐予的惩罚。
也就是说,现在承受着痛苦的不只是杰克一个人,还有二分之一的另一半。
你的惩罚将不止由你一人承担,还有我在世界的另一头为止抑制。
而当这轮血月再度如梦境般熟悉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渴求的对上苍祈祷,希望那个将我们的命运重新捆绑在一起的诅咒,可以还给你半条属于人类的生命。
模糊下的视线再度睁开之时,黑夜终快要落下帷幕,而我却看见一个人影恍恍惚惚出现在我眼前,细腻温柔的手抚摸着我满是鲜血的额头,我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起来,被堵在身体里的血液开始重新倒流回心脏,再从心脏离开,来到全身经脉。我使尽浑身气力想要张开沾满血珠的眼,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曾相识,却又陌生难触,我试图抬起胳膊来,想要触到那个将我救赎的人影身上,手心却忽然被个温热的东西包裹。
等我发现自己的手被昨晚那个小女孩的手握住时,我再度昏迷,躺倒在她怀里,最终深深睡了过去。
梦中的那个声音还是如前一夜般,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我为先生,而后声音渐行渐远。
阿尔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村镇的集市,碍于亚尔弗列得告诉自己的那个消息,他决定自己亲自来收集情报,据亚尔弗列得所说,一个小女孩在昨夜凌晨时分被肢解在集市之道上,并且身上的血被完全吸干,今日清晨村民们为女孩进行了安葬仪式,村长请来了教堂里的神父为女孩祷告,希望女孩的魂灵能够因此而得超脱。
亚尔弗列得在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刚从梦中被噩梦惊醒,他仍记得,在梦境中的那轮红月红的有多么可怕,可对这个冰川之国来说,平时既不怎么见到太阳,也不怎么见得到月亮,在不下雪的天气里,清朗的高空可以望得见明亮的月,恰如昨晚一样,只是早睡的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梦境中的那轮血月,会真的降临在这片大地。
“村民们都说是因为女孩冤死,所以天空上才会出现那轮大大的血月。”
阿尔看了看亚尔弗列得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血族来说,血月的不祥与其带来的忌讳,几乎不比诅咒带给人类的危险小,十月未至,却在九月的这个时间发生了与以往类似的事,这种变化只能解释为有什么突发状况导致了事态局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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