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贤没有将羽翼寰的那句‘感谢’听进耳中,对于他来说,‘道歉’两字才是重点。说不上来为什么,羽翼寰的鼓励竟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当他离开囚车向火堆走去时,才发现自己的眼里满是刘伊。他看见她靠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只自顾惆怅。
己贤向刘伊走去,这一次无论公主再如何躲避,他也会跟随到底。
果然,只他的气息刚到,刘伊便起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己贤加快脚步紧随其后,直到刘伊掀开车上的帘子。
“公主请等一等!”己贤喊道,“可否让己某耽搁您一点时间?”
“我累了,要睡了。”刘伊声音冰冷,没有哪怕一点儿与其缓和的意思。
“公主这样避着我都多久了,几某只是想为自己说句话啊!己某的为人和处境公主难道不了解吗?”己贤显得焦躁,他害怕公主一进车,今晚便又措施赔罪的良机。可他的话一出口,却怎么听都不似是要赔罪,反到像是为自己强作辩解。看来有些人不会说话是天生的,这事儿不假。
“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一切了,有什么好说的。”刘伊利索地掀开帘子钻进车里,这一下己贤是真的为自己准备了一条‘绝尘’之路。
眼看自己的‘赔罪’又一次失败,己贤满是哀叹与无奈。他只得向火堆旁走去,却在抬头的瞬间与远在囚车之中的羽翼寰四目相对。羽翼寰的眼神明亮而坚毅,己贤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又退缩了,他被他的眼神又赶回了马车旁。
人已经进车了,这要己贤怎么办?难不成冲进车里,难不成传念与她?己贤不喜过多思考,两种方法他都没有选择。他选择了站在车窗口,将自己的抱歉与不安全都倾泻@出来。
“公主殿下,如果我跟翼寰不是敌人,我们一定会是朋友。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吗?我受命于陛下,羽君可事在他捉拿的名单里,如果放了他我就是渎职,就是不忠!”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很是意外的,刘伊竟然回应了己贤。只是她的声音依然冰冷,没有一点儿融化的迹象,“我以为将军是直来直往之人,对待敌人也是明枪绝非暗刀,看来我是错了。”
刘伊的一句‘明枪暗刀’让己贤无言以对。正如公主所说,许多忠义之人都非常在乎这点,他们宁愿做战场的尖刀也不愿成暗访的死士,己贤以前也曾信奉这点。可战场的生死是残酷的,溅在他脸上的血教会了他兵不厌诈。
“让你帮助翼寰是私情,这一点我不否认。”公主的声音柔和下来,看来她终于打算放开谈一谈,“可我真的以为,那么多年,在你眼里,我不会输给哥哥。”
“对公主是情,对陛下是义,这点己贤不会弄错,也绝没有淡忘啊!”
“你有的是机会抓他,可为何偏偏要是现在!”刘伊哽咽,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隔着窗帘,己贤看不见她泪已成河的模样,但他听得出她满满的伤悲,“你可知是我邀请他一同前来,可知他如果被压去了永安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黑白龙族仇视到了必然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也要让他留到最后一天!”
刘伊已说到此份上,己贤又还有什么可再辩解。她不是不明白,是太明白所以一意地感情用事罢了。刘伊是个人,就算再理智,面对自己打心底里爱过并且还在爱的人,怎么能够选择让他去死?
“己贤知错——”
“快来人哪,快来人哪!”话刚说到一半,火堆那旁就见一名随队的护卫急匆匆地寻人,一边还大喊大叫。
“发生什么了?”己贤立马警觉。
只见那人朝他飞奔而来,眼神慌乱。他摔倒在己贤面前,头也不敢抬。
“怎么了,慌慌张张?”
“将军,那凡人……那凡人没了!”
凡人没了?己贤猛然抬头向囚车里望去,羽翼寰的那双坚毅的眼睛果然消失不见!难道是他看错了?他不将信将疑地上前几步,再看,再细看,却依然是毫无所获!
听见护卫的话,刘伊也猛然掀开窗帘,“你指的凡人是羽翼寰?”
“回公主,正是啊!”
刘伊从马车里一跃而下,直从己贤身边冲了出去。她跑向囚车处要看个究竟,恐怕只有真正用手触摸,她才会相信这个消息。
“你们没有因什么事给他开过门?”刘伊边跑边问。
“公主,我们就差人给他送过饭,可那也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他还在,之后我们谁都没有靠近过囚车!”
不远处刘要也是小步快跑地朝这边走来,这可难为了一把年纪又缺乏锻炼的刘要。
“公主,将军,听说凡人跑了?”
己贤哪儿有更多时间关注刘要,与刘伊一道来到囚车旁的他即刻检查起囚车的上上下下。囚车完好无损,甚至车门上的锁链没有任何被划被动的迹象。己贤原想他会否通过车顶或车底逃跑,可一番检查下来,上下居然都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了,难道羽翼寰就这样凭空从囚车里消失了?己贤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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