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欧拖着董阳离开,董阳远远地却看见公主又关上了门。
“公主又把门关上了,不要紧?”
姜欧眉角跳了他跳,冷语道,“莫管她。”
刘伊慢步于室中,坐到床榻上。她抚摸着手腕间的一串珍珠,手指拨动着那两颗光芒奇异的独特的两颗,嘴角微微弯起。
她用一根手指在其中一颗上来回摩擦,很是轻柔,一下一下。越到后面磨%搓声越大,好像什么东西被撕扯开,声音变得快速、爆裂,甚至会让人担心是否就要生出火来。
刘伊极为平静,这只手好像不是她的,而她也只是在等待某个结果。
…………
…………
惶惶红日当头照,安府内从未有过的死寂。
鸣蝉早鸣,发出心烦的长叫,而且心烦地就是没有眼力劲儿,长到令人暴躁。
后院繁茂低矮的树荫更显出一片阴郁,风时柔时狂,卷着院里落下一堆的嫩叶,将通往茶庭那处最悠闲的白石小路全都淹没了,连小池子旁的石蹲踞里也落满了叶子。
“魂,被偷了。”
甄枭跪坐在后院的‘东望春来’(室名)之中,弓着背,双拳置于膝上,发出咯吱不停的响声,闭着眼睛嘴唇颤抖。
他刚醒来是就感觉身体极度虚弱,怀里还躺着安心。
三人一通争吵,辩解,劝说,却发现累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安心以为自己真与甄枭做了什么事,躲在一旁抽泣着乱翻自己的衣服,甄枭则在那感觉的瞬间就意识到出了事。
“有人对我们下药!”他说道。
“下药?什么药!”
“安大人,你是否感到全身疲惫,腰间累得无法挺直,脚下像绑了十几块大石头一样沉重?请直言相告。”不等安贺回答,甄枭又转去问安心,“安娘子,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也请直言相告。”
“这是……药的作用吗?”安心幽幽转过身来,十分委屈。
“某觉得一定是药物。”室内没有窗不知外界是何时辰,甄枭走出房中查看,发现天已开始有些蒙蒙亮,白丈之外的水缸他已能分辨,便又走了回去。
“你们有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见两人摇头,他其实本也不做期望,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便自言自语道,“可下毒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话刚出口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腰带旁的囊子,一碰,瘪的。
他赶紧翻出来再看,翻得个底朝天,依旧空空如也。
那人偷了他的解药!
甄枭恍然大悟,他知道是谁了。
“是敬文,是敬文公主派人来偷了解药!”他瞪着恐怖的眼睛,磨着牙齿,“她居然还这般功夫的人,连我也不得对付!”
“那…那我们身上的毒呢,怎么办?”
安贺显然更在乎潜伏在自己身上的剧毒,公主偷了药便偷了,反正一开始毒害他们也不在他计划内,但这毒素可会要了他小命的!
甄枭看着他,神色中带着鄙夷,“你且安心,我亲自调制解药,必能药到病除。”
“哎,好好。”
说话间安贺已经站不起来了,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安心更是摇摇欲坠,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安贺一看,只得叫人先抬走安心,自己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要与甄枭赶紧完成解药的调制。
一个时辰后,甄枭在密室中将解药调制完成,他自己也累得半死。预感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严重,解药虽拿在手上,他却迟疑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对侵入的毒素判断错误,因为以他所学,并不能有完全对应症状的毒素。可他出自毒者大家甄氏,天下有什么毒是他不知道?就连皇家的很多贡品都是甄家所送。
“公主难道真有奇毒?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把药递给安贺,安贺一干二净,又赶忙讨要安心的份。这个女儿是他含辛茹苦养到现在的,还没能发挥什么作用呢,死了太可惜了。甄枭看在眼里,将碗递给安贺,却是居高临下的模样。安贺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像是从神明处得到恩赐一般。
药流进了安心口中,只有很少地一点不慎从嘴角流了出来。
半个时辰过后,安心更糟糕了,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此时的安贺有心苦诉甄枭,自己竟也是累到只能坐在了那里,就连站着,呼吸都困难。
疲惫的甄枭如遭雷击。
“这不是毒……这到底是什么!”
甄枭虽有修为,但他并非修武,自然并不能有法子看透自己的魂魄。他恼羞而去,在此时时刻只得求助其弟,原本该是可以问父亲叔伯,可之前满门抄斩留下的又能有谁?阿翁在闭关不能被打扰,唯有那个痴傻的弟弟方能异解其惑。
最终竟要向那个木头弟弟求惑,甄枭倍感屈辱,他很快记起了公主的模样,不错,这全都因她所起,她定是用了最不可原谅之邪术!
[大哥,估计是你的魂魄丢了。]
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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