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知一路上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快马加鞭往京城里赶,就连夜晚也无法入眠,整夜整夜地心慌意乱。
他并非习武之人,能不能挨得下那九九八十一刀的一半,恐怕还是个问题。
要是自己死了,享受一世富贵荣华,成为人上之人的梦就碎了。
来到伏龙会的秘密据点,顾嘉知却迟迟不敢敲门。若是进了这扇厚重的木门,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出来。
他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些了结倒也痛快,莫要再继续拖延。咬咬牙,顾嘉知终究还是握住那只上面布着一些铜绿的门环,叩响了锈迹斑斑的大门。
不多时,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开了门。见到顾嘉知,便朝他行礼表示尊敬。
“属下见过顾堂主。”
顾嘉知点点头表示回应,便惴惴不安地进了大门。
伏龙堂的位置比较隐蔽,需要穿过层层叠叠的回廊,来到一座假山后面,打开暗门的开关,还要走一段通往地下的阶梯,一直走到尽头。
院子里的景色很优美,可顾嘉知却无暇停下脚步欣赏。要是平日,他可能还会拿上一壶酒,坐在院子里的凉亭,找上一个人一起小酌。现下,估计也只有刀头饮血的份。
按下假山背后的暗门开关,假山顿时分成两半,王左右两侧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顾嘉知点燃身上的火折子,照亮了入口,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地下密室里。
长长的甬道没有一丝光亮,整体非常空旷,除了顾嘉知自己的脚步声和略带急促的呼吸声以外,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多余的声音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顾嘉知才看到一丝光亮。
一扇木门呈现在他的眼前,木门的两旁都插着一支火把,火把上的火苗左右摇晃着,像是感受到了来者的不安似的。
顾嘉知刚一来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叫门。里面的人却心有灵犀一样,立马把门打开了。
他踏进木门,门立刻被人给关上了。“咚”的一声,两扇门复又合拢在一起,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一个宽阔的大殿呈现在顾嘉知的眼前。
大殿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摆放了四大天王的彩绘雕像。四尊雕像的神情十分肃穆,甚至可以说是吓人,让顾嘉知第一眼看到便不太舒服,背上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大殿的左右两侧各坐着一列带着鬼神面具的人,同样是身穿黑衣,整个人包裹在黑暗中。相对于等级较低的伏龙会会众,这些人的服饰稍显繁复。
黑色的衣面上用暗金色丝线绣着许多看不懂的符文,显然是信仰和口号一类的东西。
顾嘉知猜想,这些人应该就是伏龙会内部的十八位大长老了。
大殿最前方,也是最高处,坐着一个身穿银色袍子的人,脸上同样也戴着面具。那人的面具是青铜打造,看起来厚重的很,就连眼睛也无法看到。
不用说,那人肯定就是伏龙会的最高统领。
顾嘉知很自觉地在地上跪下,朝着统领低头行礼。
“属下顾嘉知,参加统领。”
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大殿内非常空旷,其他人又一言不发,因此这句话在空荡荡的四周回响了好几遍才停下。
伏龙会统领原本一直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物件儿,听到顾嘉知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就是顾嘉知?抬起头来。”
统领的声音并不苍老,听着像是个壮年男子。音量不高,却不怒自威,让人忍不住绷直了脊背,以免冒犯了他。
“属下正是顾嘉知。”
统领直起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你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他仰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声音里充满了玩味。
站立在十八位长老身后的,就是拿着长刀的八十一位杀手。每一位杀手的刀法都很精湛,不至于伤到要害,却也能让被刀划中的人疼痛不已。
一般被请来伏龙堂的人,没有几个是不怕的,不是浑身发抖就是哭丧着脸,向他求饶。那些杀手的刀即将出鞘,只要统领一声令下。
他对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统领从未见过,有那个人在他的眼前能够这般淡定,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一点也不惧怕刀子划在身上的感觉。
顾嘉知点点头。
“属下自然是知晓的。是属下无能,无法完成任务在先,便也只能心甘情愿,接受组织的惩罚。”
统领点点头,示意八十一位杀手可以开始了。
顾嘉知解开腰带,将上衣拉下,露出自己的脊背,站立于大殿的中央。大殿的周围立着几面大鼓,此时除了带刀的杀手以外,还走出了几个敲鼓的人。
随着鼓声的响起,杀手们分别排成几列,亮出自己手上的刀,跳起奇怪的舞蹈。
顾嘉知虽然看不懂,却也明白这大概是一种仪式之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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